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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16〕《飞燕外传》《隋书&iddot;经籍志》及两《唐志》均未著录。

《宋史&iddot;艺文志》著录《赵飞燕外传》一卷，题伶玄撰。内容记汉成帝皇后赵飞燕姊妹宫廷生活。伶玄，字子于，西汉末潞水（今河北三河）人。曾官河东都尉。

〔17〕司马光（1019‐1086）字君实，北宋陕州夏县（今属山西）人。官至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曾主编《通鉴》（《资治通鉴》）。&ldo;祸水灭火&rdo;，《通鉴》卷三十一载：飞燕姊妹被召入宫，&ldo;有宣帝时披香博士淖方成在帝後，唾曰&lso;此祸水也，灭火必矣！&rso;&rdo;〔18〕《杂事秘辛》明何允中《广汉魏丛书》著录一卷，题汉无名氏撰。梁冀（？‐159），字伯卓，东汉安定乌氏（今甘肃平凉）人。

以外戚官大将军。

〔19〕杨慎（1488‐1559）字用修，号升菴，明新都（今属四川）人，官翰林学士。著作多至百余种，明万历间张士佩将其主要者编为《升菴集》八十一卷。

〔20〕沈德符（1578‐1642）字景倩，又字虎臣，明秀水（今浙江嘉兴）人。所撰《野获编》，二十卷，续编十二卷。多记明开国至万历年间朝章国故及街谈琐语，并保存一些戏曲小说资料。关于杨慎伪作《杂事秘辛》的事，《野获编》卷二十三载：&ldo;近日刻《杂事秘辛》记后汉选阅梁冀妹事，因中有约束如禁中一语，遂以为始于东汉。

不知此书本杨用修伪撰，托名王忠文得之土酋家者，杨不过一时游戏，后人信书太真，遂为所惑耳。&rdo;

第五篇六朝之鬼神志怪书（上）

第五篇六朝之鬼神志怪书（上）

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会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渐见流传。凡此，皆张皇鬼神，称道灵异，故自晋讫隋，特多鬼神志怪之书。其书有出于文人者，有出于教徒者。文人之作，虽非如释道二家，意在自神其教，然亦非有意为小说，盖当时以为幽明虽殊途，而人鬼乃皆实有，故其叙述异事，与记载人间常事，自视固无诚妄之别矣。

《隋志》有《列异传》三卷，魏文帝〔1〕撰，今佚。惟古来文籍中颇多引用，故犹得见其遗文，则正如《隋志》所言，&ldo;以序鬼物奇怪之事&rdo;者也。文中有甘露年间事，在文帝后，或后人有增益，或撰人是假托，皆不可知。两《唐志》皆云张华撰，亦别无佐证，殆后有悟其抵牺者，因改易之。惟宋裴松之〔2〕《三国志注》，后魏郦道元《水经注》〔3〕皆已征引，则为魏晋人作无疑也。

南阳宗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曰，&ldo;谁？&rdo;鬼曰，&ldo;鬼也。&rdo;鬼曰，&ldo;卿复谁？&rdo;定伯欺之，言我亦鬼也。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共行数里，鬼言步行大亟，可共迭相担也。定伯曰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大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死，故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死，不知鬼悉何所畏忌？鬼曰，唯不喜人唾。……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至头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便化，乃唾之，得钱千五百。（《太平御览》八百八十四，《法苑珠林》六）

神仙麻姑降东阳蔡经家，手爪长四寸。经意曰，&ldo;此女子实好佳手，愿得以搔背。&rdo;麻姑大怒。忽见经顿地，两目流血。（《太平御览》三百七十）

武晶新县北山上有望夫石，状若人立者。相传云，昔有贞妇，其夫从役，远赴国难，妇携幼子，饯送此山，立望而形化为石。（《太平御览》八百八十八）

晋以后人之造伪书，于记注殊方异物者每云张华，亦如言仙人神境者之好称东方朔。张华字茂先，范阳方城人，魏初举太常博士，入晋官至司空，领著作，封壮武郡公，永康元年四月赵王伦之变〔4〕，华被害，夷三族，时年六十九（二三二‐‐三○○），传在《晋书》。华既通图纬，又多览方伎书，能识灾祥异物，故有博物洽闻之称，然亦遂多附会之说。梁萧绮所录王嘉《拾遗记》〔5〕（九）言华尝&ldo;捃采天下遗逸，自书契之始，考验神怪，及世间闾里所说，造《博物态》四百卷，奏于武帝&rdo;，帝令芟截浮疑，分为十卷。其书今存，乃类记异境奇物及古代琐闻杂事，皆刺取故书，殊乏新异，不能副其名，或由后人缀辑复成，非其原本欤？今所存汉至隋小说，大抵此类。

《周书》曰，&ldo;西域献火浣布，昆吾氏献切玉刀，火浣布污则烧之则洁，刀切玉如蜡。&rdo;布汉世有献者，刀则未闻。（卷二《异产》）

取鳖锉令如棋子大，捣赤苋汁和合，厚以茅苞，五六月中作，投池中，经旬脔脔尽成鳖也。（卷四《戏术》）

燕太子丹质于秦，……欲归，请于秦王。王不听。谬言曰，&ldo;令乌头白，马生角，乃可。&rdo;丹仰而叹，乌即头白，俯而嗟，马生角。秦王不得已而遣之，为机发之桥，欲陷丹，丹驱驰过之而桥不发。遁到关，关门不开，丹为鸡鸣，于是众鸡悉鸣，遂归。（卷八《史补》）

老子云，&ldo;万民皆付西王母；唯王，圣人，真人，仙人，道人之命，上属九天君耳。&rdo;（卷九《杂说》上）

新蔡干宝字令升，晋中兴后置史官，宝始以著作郎领国史，因家贫求补山阴令，迁始安太守，王导〔6〕请为司徒右长史，迁散骑常侍（四世纪中）。宝著《晋纪》〔7〕二十卷，时称良史；

而性好阴阳术数，尝感于其父婢死而再生，及其兄气绝复苏，自言见天神事，乃撰《搜神记》〔8〕二十卷。以&ldo;发明神道之不诬&rdo;（自序中语），见《晋书》本传。《搜神记》今存者正二十卷，然亦非原书，其书于神祇灵异人物变化之外，颇言神仙五行，又偶有释氏说。

汉下邳周式，尝至东海，道逢一吏，持一卷书，求寄载，行十余里，谓式曰，&ldo;吾暂有所过，留书寄君船中，慎勿发之！&rdo;去后，式盗发视，书旨诸死人录，下条有式名。须臾吏还，式犹视书。吏怒曰，&ldo;故以相告，而忽视之！&rdo;式叩头流血，良久，吏曰，&ldo;感卿远相载，此书不可除卿名，今日已去，还家三年勿出门，可得度也。勿道见吾书！&rdo;式还，不出已二年余，家皆怪之。邻人卒亡，父怒使往吊之，式不得已，适出门，便见此吏。吏曰，&ldo;吾令汝三年勿出，而今出门，知复奈何？吾求不见连累为鞭杖，今已见汝，可复奈何？后三日日中，当相取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