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微微摇头,道:“某去不去韩国倒是其次,关键不在此处。”
吕不韦目光一凝。
夜一低低哼了一声,道:“关键是,太后今天居然会支持嬴政。”
吕不韦点了点头,面露寒光,道:“自从成娇叛乱,本相将赵姬手中那部分罗网收回,朝堂上她便不再支持本相。”
想到这些,吕不韦也有些难受,又道:“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夜一神秘的笑了笑,却道:“此处人多口杂,待去相国府上详谈。”
“那好,本相回府静候先生”
······
入夜,相府书房。
“相国不必太过忧虑,嬴政和嫪毐之间,不过是迫于形势的貌合神离罢了”
夜一的第一句话就让吕不韦喜出望外。
“先生快说,本相就爱听这个”
说着,吕不韦忙不迭给自己倒了一杯美酒,一副要就下酒菜的样子。
“无论是嬴政还是嫪毐,相国和他们之间,归根结底还是政治斗争”
“但他们彼此之间,可远不止这些”
“嫪毐秽乱后宫、与太后通奸,不仅搞出两条人命,还敢自称是嬴政的假父”
“这几乎是把嬴政乃至整个赢氏宗族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他们的恩怨,可远比和相国之间来的猛,来的深,来的不共戴天”
“只因相国的实力越发雄厚,让他们感到了空前的恐惧”
基本上夜一每说一句话,吕不韦都会抿一口酒,他低头沉思,对夜一说的话深感认同。
随后问道:“还请先生为本相设法破之。”
夜一哈哈大笑,一只手轻轻扣着下巴下的一小撮山羊胡,笑容里尽是拿捏之色。
就在这一瞬间,夜一忽有美中不足之感,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对了,另一只手上还差一把羽毛扇!
“此事易如反掌”
暂且抛开这些杂念,夜一很爽快的道:“越是这种时候,相国越不能进攻,反而要适当的退一退。”
“先生是说···”
吕不韦一点就通,轻轻晃着酒杯,道:“本相逼得越狠,他们迫于压力只能联手自保,若本相给出空间,他们自己就会斗起来。”
“正是”,夜一推测道:“尤其是嫪毐,他是最急的!”
“经此一役,嫪毐臂膀尽断、实力大损,再拖下去就是坐以待毙,嬴政会把他千刀万剐”
“他一定会抓住赵姬这仅剩的依仗,来做殊死一搏”
说到这里,夜一面色一凝,断喝道:“牵制相国,进一步发动政变,控制嬴政。”
吕不韦双眼一跳,顿时精光毕露。
一仰头饮尽杯中酒,吕不韦显得非常激动,却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愤怒。
“照先生所言,先前嫪毐派人刺杀先生,其实还是为了限制本相”
“发现杀不了,这才退而求其次,与嬴政合谋将先生放到韩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