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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高大的平头男子在柜台上放了一张照片，&ldo;见过这个男人吗?&rdo;

韩森摇摇头，不禁松了口气，原来他们要找的人不是他。

&ldo;你确定?&rdo;平头男子说，将手肘放在柜台上，倾身向前。

韩森又看了看那张照片，心想刚才应该仔细看一下他们的证件才对，因为眼前这家伙看起来比较像是在街上厮混的毒虫而不像警察，而且他后面那个女人也不像警察。的确，她有种冷酷的神态，一种妓女的神态，但她其他部分是淑女，全身上下都是。假如她去找一个不压榨她的皮条客来帮她拉生意，赚的钱少说会是目前薪水的五倍。

&ldo;我们知道你这里开的是妓院。&rdo;男警察说。

&ldo;我经营的是正派旅馆，每一种证照都有，你要看吗?&rdo;韩森指了指接待区后方的小办公室。

男警察摇摇头：&ldo;你把房间租给妓女和嫖客使用，这样做是违法的。&rdo;

&ldo;你听好，&rdo;韩森说，吞了口口水‐‐这段对话已朝他所害怕的方向发展，&ldo;只要房客付我钱，他们要在房间里干什么我管不着。&rdo;

&ldo;可是我管得着，&rdo;男警察压低嗓音说，&ldo;你再仔细看清楚点。&rdo;

韩森又看了一次。照片一定是多年前拍的，因为照片中的人看起来十分年轻，而且无忧无虑，看不出一丝绝望或苦恼。

&ldo;我查过，卖淫在挪威不犯法。&rdo;韩森说。

&ldo;对，&rdo;男警察说，&ldo;但是开妓院违法。&rdo;

韩森努力做出愤慨的表情。

&ldo;你知道，根据规定，警察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来检查旅馆有没有遵守旅馆业法规的规定，&rdo;男警察说，&ldo;比如说检查每个房间的逃生口，以免发生火灾。&rdo;

&ldo;还有旅馆是否提交外国房客登记表。&rdo;男警察继续补充道。

&ldo;旅馆还要准备传真机，让警方询问房客的相关问题。&rdo;

&ldo;还有增值营业税的账目。&rdo;

韩森有些站立不稳。接着男警察挥出了击倒性的一拳。

&ldo;我们正在考虑派诈骗缉查处的人来查你的账，寻找特定房客，我们的卧底警员最近几个礼拜都看到这个特定房客在这里进出。&rdo;

韩森觉得反胃。娜塔莎。房贷。他一想到自己又得在冰寒漆黑的冬夜，踏在不熟悉的楼梯上，腋下夹着《圣经》，就觉得恐慌即将来袭。

&ldo;也可能我们不会这样做，&rdo;男警察说，&ldo;这只不过是优先级的问题，以及如何运用警方有限资源的问题。你说是不是，布莱特?&rdo;

女警察点了点头。

&ldo;他每两个星期会来一次，&rdo;韩森说，&ldo;每次都开同一个房间，然后待一整个晚上。&rdo;

&ldo;一整个晚上?&rdo;

&ldo;他有好几个访客。&rdo;

&ldo;黑人还是白人?&rdo;女警察问。

&ldo;黑人，只有黑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