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阿音,你在南晋有熟人接应?”是了,梁音在南晋是有人脉的,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选择了和梁音合作,若不是有人脉,梁音也不可能纵横江上,往来无阻。
“要是没有,白白的过去干什么?拿我的真金白银去填南晋的国库吗?”李盛袭没好气的说道,她神色稍敛,又继续说道:“南晋那边我有些薄业,接应我的人是南晋高官,他去年流落江上,被我所救,如今我有难了,他愿意救我一命,也愿意为我在那边安排过一个身份。”
“哪个高官?”赵长同又问。
谁知李盛袭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想知道吗?”
赵长同一噎,他抿了抿嘴,他当然想知道,但是他也不傻,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也是清楚的,想到这里,他连忙陪笑摇头,“可是,阿音你好歹透个底给我,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去不去随你,我言尽于此。”李盛袭没再多和赵长同废话,再继续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说多了,赵长同反而还会心生怀疑,点到为止即可。
去与不去,其实一直都很好选择。
因为他没有不去的余地,不去就只能等死。
他收拾东西很快,他本来还想变卖产业,毕竟真金白银在两地都很通用。但是却被李盛袭拦住了,无他,虽说眼下管知困于宫中,忌惮着皇后,又忙着给元嘉帝献丹,一时之间注意不到他这个小人物。
但是容治可没有忘记他,他在这个时候变卖产业,是生怕容治不知道他想逃吗?
他不卖产业李盛袭勉强还能帮他遮掩一下。毕竟容治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他能用的人本来就不多,说来说去现在可用的也唯有他自己。只要赵长同不闹出太大的动静,就吸引不了容治的注意力。
其实李盛袭能让他变卖产业,这样李盛袭就能得到更多的钱。
至于容治那边,她有一个很好闭塞容治视听的方法,比如说顶着盈笑的脸皮上门,拉着容治喝上几宿的酒,宿醉一场。毕竟知己相投,做这些事情也不奇怪。
但是李盛袭没有这么做。一是因为知己不能相欺,至少她不能用盈笑的脸去隐瞒欺骗。
其二,变卖产业需要时间,迟则生变。
再者就是,她一时半刻还不打算舍弃梁音的皮,如果赵长同大规模的卷款逃走,很容易让人想到是有人在帮他。而最近赵长同见得最多的人是梁音。
李盛袭不贪,她只要赵长同那些见不得光的真金白银。剩下的小鱼小虾,就留给北齐的国库吧。
“你这些年见不得光的钱还不少嘛。”李盛袭披着斗笠,站在码头口,看着那一箱一箱的真金白银,笑的意味深长。
“哪里哪里。”赵长同看着被搬上船的真金白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生起惴惴不安来。
他与李盛袭一同上了甲板,看着漆黑的夜色,今晚的夜色很差,星月无光,不由得让赵长同想起了一句俗语,“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不知道为什么,他忽而有一种“小儿持金过闹市”,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他的这笔财富是见不得光的,孤儿搬运之时,他只带了几个心腹,剩下的都是梁音的人。而在这艘船上,除了他与自己的几个心腹之外,其他人都是梁音的人。
想到这里,他陡然惊出一身冷汗。他不由得看着一边的李盛袭,她就站在甲板上,黑色的斗篷翩然欲飞,斗篷下面那张美艳的脸庞看着总是不大真切。
“阿音,我记得你似乎是坐不得船。”赵长同看着脸色红润的李盛袭,勉强挤出一抹笑来。
李盛袭点了点头,“阿音,的确是坐不得船。”
“嗯?”赵长同一下子没有明白李盛袭这句话中的深意
“所以啊——我不是梁音啊。”她的声音清越而又灵动,停在赵长同耳中却宛如夺命之音,李盛袭转头看着赵长同,“真正的梁音,早就死在三年前了。”
赵长同下意识的想跑,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走动,就感觉腹部一疼,不知什么时候,一柄长剑就从他腹部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