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的嫡孙被行刺,为何不见上报朝廷?”胡大人问道,“可是为了隐瞒什么?”
“怎么没上报朝廷,”阮致臻道,“云庭写的奏折,我看过后也署了名,连夜送回耀京。”
“大人不知道不该问我们,”阮致臻话里带着火气,“更不该血口喷人。”
胡大人不与阮致臻纠缠,有没有奏折去通政司一查便知,今日主要是镇北侯府私藏利器,虽然他对细作说的利器心中存疑,“世子呢?为何对亲子被刺之事不闻不问?”
靳云崖泰然道,“侯府一直在追查。”
“世子不相信刑部和大理寺!”大理寺卿咄咄逼人。
“自是相信才没有催促,”靳云崖问道,“胡大人究竟意欲何为?”
“今日抓到一名蛮夷细作,说乔公子手上有一种像天火一样的利器,燃之可敌千军万马,”工部尚书也在,他问道,“此事可是真的?”
“那是斯年带的药材烧着了,石硫黄能助长火势,工部不会不知道。”阮致臻摇头道,“草原各部觊觎大耀的安宁富足,哪一年没有袭扰北境,对镇北侯府更是恨入骨髓,他们的细作说的话你们也信,不过是离间计。”
见众人都看着靳云崖,阮致臻用手肘碰碰他,“说话呀!”
靳云崖双膝跪下。
这是承认了,胡大人压住嘴角,“靳家瞒而不报,是何居心?”
靳云崖道,“制方只有斯年一人知道,他担心大殿下安危,留待日后换殿下性命。”
这种居心,在这个时候,阮致臻简直要直呼高明。
随着几位皇子日益长成,他们这些与赵意欢亲近的人谁不担心陛下大行后赵意欢被清算,可是又有几人已经为赵意欢安排好退路?
简直是感天动地的友情!
而且靳云崖一个“换”字用的很灵性,怎么换?是一张制方还是天火直降?
大殿内一时鸦雀无声。
看完手中的奏折,御案后端坐的瑞兴帝在靳云崖和阮致臻进殿后第二次开口,“欢儿没有看错人,都退下吧。”
“陛下……”胡大人不甘心。
瑞兴帝继续批阅奏折,圆公公一甩浮尘,“几位请回吧。”
砖石堆砌的甬道上宫灯燃起,胡大人憋着气行走如飞,都快没影了,看着前面的靳云崖和阮致臻,弩坊令问工部尚书,“大人,陛下为何不让胡大人继续盘问?”
“陛下自然有陛下的考量,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该好奇的事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