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是丙叁欺负你吧,”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呀!
“难道是我得了不治之症?”
“呸呸呸,”青竹吐口水,还在地上跺了几脚,“少爷别胡说!”
“那是怎么了?”乔斯年调笑道,“想青童了。”
“才没有。”
袁斌那个伪君子,记恨少爷在婚房投缳成亲三年根本没和少爷圆房,少爷被抚远侯府那群老少婆子刁难的时候他还装好人,真是太恶心人了。
对于大夫说乔斯年娶了媳妇就能生,青竹的理解是嫁人的哥儿和女子一样十六七岁就会嫁出门,像他这样留到十八岁的少之又少,乔斯年还有几个月及冠,这个年纪的哥儿还留着那肯定是要娶妻的,大夫说娶媳妇正常。
可是乔斯年嫁过人,还能娶妻,只有袁斌没有和乔斯年圆房这个可能。
想起耀京的流言蜚语、恶语中伤,还有自己曾不止一次劝解乔斯年对袁斌好点儿,青竹就想掌自己的嘴,“少爷受委屈了。”
“我怎么受委屈了?”乔斯年一头雾水,“我好着呢!”
老婆(靳云庭)孩子(靳琛)热炕头,身体健康,能吃能喝,口袋里源源不断有银子进来,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对,少爷现在和靳将军好着呢,以前的糟心事、恶心人没必要再提,青竹深吸一口气,把鼻涕抽了回去,“少爷今天还去大集上吗?下午去看看唱曲耍杂的吧,丙叁昨天带琛少爷去看过,说是有些和耀京的不一样。”
“不去了,院子里没什么事你去玩儿吧,”大集昨天已经逛过一遍,知道耀京有人来找他,乔斯年便不打算再去。
那些人说不定已经来了忠义关,倒不是怕他们,乔斯年嫌麻烦。而且靳云庭为他挡风避雨,他不能自己往风雨里去。
“我看药材那块儿有卖决明子的,你去全买回来,再做一块木板,我把尺寸写给你。”乔斯年起身往书房去。
“今天不是要杀十头猪吗,送两头去大营,问问辛亥他们要不要猪头和骨头。”昨天的猪头都带了回来,骨头分了些给帮工的人,“再灌点儿血肠给他带过去,留两节我也想尝尝。”
乔斯年还没吃过血肠!
“灌血吗?”青竹跟在他身后,“这得晾多久才能吃呀!”
“马上就能吃,”乔斯年道,“大盆装些盐水接猪血,然后搅拌血液,不要让它凝固,拌上剁碎的肉末、盐油、姜葱末、胡椒粉、花椒粉等调料后灌入肠衣,用线绳把口捆好,然后放入清水锅,冷水下锅,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煮一刻钟取出,用冷水泡凉。”
“趁热吃也行,还可以在血里加糯米,看你们的喜好。跟他说吃不完泡冷水里,每天换水,最好两天内就吃完。”乔斯年推开书房的门,“可以烩酸菜,用猪骨头和五花肉炖汤,煮好后酸菜切丝,煮熟的肉捞出来切片,血肠切片,放在上面稍微煮一会就可以吃了。”
可惜没有粉条,要不要用绿豆做一些?今天是吃不到了,乔斯年示意青竹研墨,“去上善医馆买点儿上好的矾石回来。”
做粉条要用明矾,医馆的矾石不知道能不能直接用。
这里不得不提阮家和上善医馆,他们绝对会在医史里占有无可比拟的地位,留下浓墨重彩的一卷,大耀这一百多年里,药物的开发启用、医术的发展进步上善医馆居功至伟。
一些矿物类药材纯度已经非常高,稍作处理就能用,有的甚至都不需要再费功夫,买来就能使用。
乔斯年想起刚穿回来在定山县上善医馆他就想要的实验室,可以提上日程了。
青竹走后丙叁端着点心进来,“这是彭公子早上送来的柿子糖,说是彭夫人亲手做的,给少爷尝尝。”
“彭夫人是商州人?”柿子糖颜色鲜红,味香柔绵,看着跟蜂糖差不多,分切摆放在碟子里。
乔斯年夹起一块放进黄酒,“才吃早膳就在喝酒,难怪都以为我爱喝酒。”
“彭夫人出自商州姬氏,武将世家!”丙叁笑道,“公子都是小酌,柿子糖也可以直接吃。”
“听说放在洋芋糍粑上蘸着吃特好吃,”乔斯年饮一口黄酒,评价道,“醇香可口。”
“只听说过糯米糍粑,洋芋是什么,”丙叁心道又要有好吃的了,可惜辛子吃不到。
“洋芋是土豆的别称。”乔斯年问道,“彭佑安昨天不是说要和靳琛一起睡吗,这是早上跑回大营送来的?”
“他早起回去了一趟,送来两罐柿子糖,同靳将军和琛少爷吃了早膳一起去了大营。”
丙叁知道土豆,还是他跟辛子要的,这还没找到呢乔斯年就想到怎么吃了,看来真有这东西。
他笑道,“等找到了让尹铛头给少爷做。”
两人又探讨了土豆的各种吃法,丙叁越发肯定土豆是存在的,因为他从乔斯年的字里行间听出来乔斯年很可能吃过。
另一边,靳云庭见孙道也等在校场外,交代了左诚几句就离开了。
“孙老,斯年身体如何?”两人没有去议事堂,而是进了靳云庭在大营里的居所。
难得见靳云庭紧张,孙道也知道了这个乔斯年在靳云庭心中的分量,暗道老天不公,逸之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是个哥儿就算了,怎么能是个骗子呢!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这个恶人他做了,“我给你的避子药呢?不用再吃了,他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