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年们转眼跑了个干净。晟丰泽的脸色变得阴沉。&ldo;主子。那个拍翻轿子的少年身手极好。他一早躲在屋顶,看情形他是冲着主子来的。&rdo;赤虎低声说道。&ldo;回去再说。&rdo;轿子已经被扶起,晟丰泽上了轿,揉了揉太阳穴。是他大意了。没想到这么快,他又来了益州。回到驿馆,晟丰泽静静地坐着。使臣坐在下首。他的酒醒了一半,睨着晟丰泽说话毫不客气:&ldo;白王,你身负重任,为何要擅自行动,暴露身份?&rdo;跽坐在晟丰泽身后的赤虎与阿宁同时抬起头来。赤虎沉声说道:&ldo;清平大人酒还没醒吧?怎知我家主子的谋算?&rdo;阿宁冷冷说道:&ldo;清平大人负责送贡品到长安。益州事务由我家主子定夺,大人还是管好自己的份内事为好。&rdo;使臣大怒:&ldo;幸好安排妥当,没有引起节度使怀疑。否则我定秘诏国主,治白王之罪!&rdo;&ldo;清平大人休恼。本王来不及知会你,意外出现在散花楼,是本王的不是。不过,今晚的夜宴正是本王留在益州城的好机会。与其捏造身份在城中躲藏,不如光明正大地住进驿馆,还能广交朋友。清平大人以为如何?&rdo;晟丰泽并不动气,温和地说道。使臣沉吟了会,突然明白了晟丰泽的用意:&ldo;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白王。贡品进京耽搁不得。明天节度使发下照会,我就启程。望白王殿下交友顺利。&rdo;送走使臣,赤虎安排了护卫巡守。他瞥了眼阿宁,想起晟丰泽的话,迟疑了下道:&ldo;阿宁留下来伺候主子吧。&rdo;阿宁的心扑咚跳了起来,低头应了。她望着自己的手,想着晟丰泽说过的话,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回了屋,见到晟丰泽正要脱下长袍。阿宁迎了上去,去解他的衣带:&ldo;主子,阿宁服侍你就寝。&rdo;长袍里面是黑色的紧身衣。阿宁伸手去抽衣带。晟丰泽捉住了她的手:&ldo;今晚我要出去。告诉赤虎,我没回来前,别让人进来。&rdo;阿宁脱口问道:&ldo;主子带阿宁一起去吧,阿宁可以保护你。&rdo;晟丰泽拉上了面罩:&ldo;我一个人行事更方便。&rdo;他推开了窗户,正要翻窗出去。身后传来阿宁的声音:&ldo;主子……是要去见季英英?&rdo;晟丰泽回过头,露在面罩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寒。阿宁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道:&ldo;我,我知道,主子是想去警告季家不准说出主子的事。阿宁只是担心您的安全。&rdo;&ldo;你担心我会喜欢上季英英?&rdo;晟丰泽走回阿宁的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ldo;看个究竟季英英泡在浴桶里。长发已经绞干了水,用帕子包了起来。她打发走湘儿和绫儿,独自呆在卧室里懒洋洋地不想起身。今晚再到晟郎君的事,她也没有告诉哥哥和母亲。&ldo;知道了,又能怎样?白担心罢了。我家小门小户无权无势的,能把他怎样?&rdo;季英英叹了口气。秘方终究还是没有交给晟郎君。告到官府,告他什么?说他放火烧库房?没证据。说他以重金引诱姨母来益州骗季家欠债?算了吧,姨母的官司才了结,还不知道义川男爵满不满意。难不成把案子又翻出来,让母亲哥哥再上公堂?季家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姨母是受了他的引诱。去告他串通聚彩阁给季家下套?从头到尾,他就没有出现过。季家不贪图鹦哥蓝的暴利,也不会上当。还有那支参。百年人参诶,作价两千贯钱,并不贵。还是自己主动求着向他赊买的。说到底季家最终还了他的钱。银货两讫。只要他不再生妖蛾子,逼讨季家秘方,他能完全消失在季家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