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为太过于慌乱,不小心绊了一跤,强烈的失重感袭来,他头疼欲裂,却没有摔倒在地。叶封华抬起头,看到了张寒策,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攥着张寒策的手,想要跟他说话,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周围的场景猛然变换了,像是一个办公室。叶封华即使在梦里,也隐约觉得这个办公室很眼熟。而张寒策靠坐在书桌上,一言不发,静静地盯着叶封华看。又好像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叶封华,在看什么别的事物。眼神无比阴冷,和他熟悉的张寒策完全不一样,叶封华后退了几步,想要逃出去,却怎么也打不开门,被困在这个办公室里。“封华——!醒醒!封华!”叶封华听到了张寒策急切的呼唤声,他回过头,却只是看到梦里的张寒策,嘴边啜着阴翳的笑。“封华!”最后一声呼唤,终于唤醒了叶封华,他猛然睁开双眼,两行泪顺着睁开的眼眶落下。一下就看到了张寒策脸上的关切和担心。叶封华坐起身,抱住了张寒策的脖子,他缓不过劲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隐约能感受到,他的梦是带有预示作用的,可是……这次的梦到底想告诉他什么?叶封华混乱地闭上了眼睛,害怕到浑身都在颤抖。张寒策紧紧地抱着他,低声地安慰他。“只是做梦而已,别怕,没事了。”他只以为叶封华是被白天的事情吓坏了。叶封华努力克服恐惧,记住了梦里发生的一切,呼吸有些混乱,但脑子很清醒,他缓缓松开了张寒策。张寒策扶着他靠坐在床头,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喝点水。”叶封华小心地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水,视线一直集中在张寒策脸上。为什么……梦里的张寒策会是那个样子……他极少梦到张寒策,而这次……居然做了一个这样奇怪的梦。叶封华心里很慌乱,端着水杯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忍不住想起了徐爷爷的话……张寒策是一个好人吗?叶封华再次看向张寒策,温水润过了他的喉咙,让他勉强能够发出低微的声音,“张寒策……”“嗯?”张寒策连忙凑近了他,握着他冰冷的手,叶封华甚少叫他的名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叶封华摇了摇头,拧着眉,深吸了一口气,出口却是带着哭音的话,“你会骗我吗?”他生平最恨欺骗。他害怕张寒策也会骗他。张寒策被他突然的发问惊到,但表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流露出来。他紧紧握着叶封华的手,虔诚地亲吻他的手指,“不会。”叶封华深吸了一口气,却压不住眼泪,他自己抬手捂住了眼睛,拼命想要把这该死的眼泪逼回去。“真的吗?”张寒策拉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用柔软的帕子擦掉他的眼泪。“真的,我爱你。”他的叮嘱这段时间,张寒策在公司和医院之间往返,一直防范着任何可能对叶封华不利的因素。叶封华一直很听话,张寒策让他不要出院,他也就乖乖地在医院待着。只是整个人越来越沉默,经常靠在床头出神,望着窗外的景色,一望就是很久,连张伯跟他说话,他都听不见。张寒策对这个现象很担忧,找了很多权威的医生,都只是一句话:叶封华的身体没有大碍,医得了身体,医不了心病。于是张寒策又去找了心理医生,对方告诉他,这属于应激之后的正常反应,多多陪伴,自然就会好的。而且叶封华的情况还算轻症,宽慰张寒策放心。于是这段时间,张寒策分身乏术,甚至在医院待着处理公事,就是担心叶封华出事。“你如果很忙的话,可以不来的,我没事。”叶封华知道张寒策心慌,出言宽慰了他几句,他只是很累而已,不会想不开,更不会死,没什么好担心的。张寒策依旧放心不下,把叶封华揽到怀里,摸着他的后脑勺,亲吻他的耳尖。“我放心不下你,哪怕看着,也能宽心一下。”张寒策摸着叶封华的后背,他瘦得厉害,脊骨都能够清晰的摸到,硌手,也硌心得很。叶封华浑身都提不起一丁点力气,只是无力地靠在张寒策肩上,缓缓闭着眼睛,“我真的没事,就是累。”“嗯,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出去散心,怎么样?”张寒策心疼地摸着他消瘦的身体,侧过头,将脸埋在叶封华的脖子处,呼吸着他身上清新的木质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