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封华笑得凄惨,这么久的感情,友情也好,爱情也罢,都不过是痛彻心扉的一场笑话。林沧笑说的没错。害死叶双的,不是林沧笑,不是张寒策,而是他叶封华。是他叶封华这个蠢货,带了头披着人皮的恶鬼回家,才给叶双招来了祸事。害死叶双的,始终都是叶封华自己。“不是!我没有和你演,我说我爱你是真的我”“你闭嘴!”叶封华觉得恶心死了,他捂紧了耳朵,恨不得把听到那个字的耳朵给割掉,把这双能看见张寒策的眼睛也挖掉。“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跟我提那个字,哪怕你骗了我那么多,我居然犯贱地想,只要你没有害叶双,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就是那么恶毒,连叶双都没有放过,拿所有人的命陪你下了一场棋!我在你的棋盘上,是什么角色?是像徐妍妍的人,还是一张被你利用到没有任何价值的牌!”“用我骗完林沧笑,又用我去骗徐爷爷,最后你们张家赢得盆满钵满,赚得人前人后志得意满,张寒策,你做梦都会笑醒吧?”“把所有人都当棋子,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只有你一个人聪明地赢到最后,你得意坏了吧?”叶封华笑着,却淌着血泪,张寒策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也被他说得体无完肤。他今日才知道,原来叶封华不饶人的时候,说话都是一针见血,刀刀往人心口上捅。原来叶封华的嘴能这么毒啊。“封华我不该骗你,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没有时间了!”他早就知道徐威宁得了胰腺癌,活不过两年,他不想再利用叶封华了,可是徐威宁的病情不会等他,他再不下手,就再也找不到途径压制林家了。他没有选择,叶封华说得没错,叶封华是他手里唯一的底牌,也是唯一一把利剑。他别无选择,只有利用,他费尽心机想要抹去这一切,却终究被叶封华发现了。张寒策痛苦地想要靠近他,却一次又一次被叶封华推开,风吹乱了叶封华的长发,张寒策这才发现,叶封华的眼尾一直在流血,不仅是眼睛在流血,眼尾的皮肤也在出血。“你受伤了?封华,你冷静点,你流了很多血,你”叶封华再次阻止了张寒策的靠近,直接抬手运起法力,将张寒策打到一边。叶封华看着自己的手心,冷蓝色的法力,萦绕着一层又一层黑色的雾。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法力的外化,力量极其充盈,浑身都充满了能量,叶封华看着手心里的光球,觉得可笑至极。他拼命修炼了百年,哪怕后来有无渊的帮助,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而现在,只是和张寒策吵了一架,怒火涌上心头,杀意最盛的时候,他的法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精进。何其有趣,何其可笑。张寒策被打开的一瞬间,脑袋里一阵轰鸣声,靠坐在墙边,这才看见叶封华手心里的光球,再抬眼,看见了叶封华左眼眼尾停止出血。一块冷蓝色的印记在那里诞生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张寒策想要爬起来,却被叶封华直接隔空掐住了脖子,一把摔在墙上,用法力死死压制着。他眯着眼睛,看到叶封华眼里的杀意和怒火,更看到他瞳孔里燃烧着冷蓝色的光华。叶封华的笑容何其可怖,活像踏入人间的魔鬼。曾经那个温柔阳光的叶封华,这一刻,彻底死去。是张寒策亲手杀死了他。叶封华癫狂地笑着,此刻,他想捏死张寒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力量的滋味,就是这样的吗?可叶封华不想杀他,于是缓缓松了手,将张寒策摔在了地上。他微微仰起头,呼吸着完全不一样的空气,空气之中的每一寸污脏,每一寸纯净,都被他洞悉。他的眼里不再是原先的世界,而是世界的法则。他明白了,何为神明。叶封华疯狂地笑着,随即召唤出了无渊的魔剑,剑指张寒策的眉心,残忍且疯癫地说道:“张寒策,我不杀你,杀你是对你的恩赐。”张寒策看着那把巨大的剑,泛着黑红色的光芒,混着叶封华的冷蓝色法力,极具冲击力地横在他面前。他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束缚着,他如同蝼蚁一般靠坐在地上,感受不到任何情绪,仿佛置身神境。他只能被动地听到叶封华空茫的声音。叶封华控着魔剑,利剑划破了张寒策的眉心,鲜血顺着鼻梁滑下,一部分被魔剑吸收。“我诅咒你,终其一生,所爱不得,所愿不偿,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