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对我做的,我都愿意。”叶封华皱着眉,转过头,默默抽完了一支烟。张寒策是不是有病?人类,真是奇怪。叶封华困惑地思考着,张寒策看重事业和权力,却好像又不在乎那些东西。没有在意的东西,叶封华拿什么对付他呢?张寒策看着他沉思的模样,单手撑着下巴,深深地看着。叶封华深感棘手,无赖就是这样难以对付吧。“滚开,挡着光了。”叶封华撇过头,烦躁地捻着手指。但他毕竟是聪明人,很快想了过来,使唤张寒策去倒了牛奶,“你很在乎我?”叶封华吹了吹温热醇香的牛奶,抿了一口,看着他。张寒策坐在他身边,“是。”他愧疚,他想悔改,他也想弥补,更想叶封华永远在他身边。他自私,他自利,他抓住了一个心仪的人,就誓死不愿松手。而这样的人……叶封华凝神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问道:“你配吗?”张寒策老实回答:“不配,但你,只能是我的。”叶封华仰头喝完了牛奶,啪得一下将杯子摔在张寒策怀里。“真让人讨厌。”说罢,叶封华回到了房间里,将头上的发簪拆了下来,摔在桌上。他生气归生气,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倒是无渊被他吵醒了,从他身体里钻了出来。“好哭仔,你又怎么了?”无渊搓了搓叶封华的脑袋,坐在他身边。“我烦。”叶封华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无渊,无渊反倒笑了起来,说道:“这不是送上门的把柄吗?”“什么意思?”叶封华不解地皱眉,无渊摊了摊手,“他对你的执着,就是他唯一的弱点,你想怎么折磨他,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这不是很好吗?”一番话让叶封华恍然大悟,对啊,他一直抓不到张寒策的弱点,拿捏不到张寒策。而现在,这个弱点已经被张寒策自己双手捧到了叶封华面前。叶封华冷冷一笑,此时,他和无渊的脸上都浮现着同样的笑容。他们越来越像了。无渊越来越像叶封华,而叶封华,越来越像无渊。“你说的很对。”这些时日,叶封华又忙了起来,将国内的事务都打理了一下,徐威宁留下的心腹都挺能干,给叶封华分忧不少。他最近基本上住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张寒策又找不到他了。“他人呢?怎么又跟丢了?!”张寒策一脚踹了过去,下属敢怒不敢言,看着眼前这个躁怒的人,心如擂鼓。张寒策性子阴寒,往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动如此大的气。他怀疑他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办公室了。“我们跟得好好的,就一个转角,人就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偏偏那一处的监控也在那个时候坏掉了,我们搜了大大小小的地方,就差掘地三尺了啊……”下属缩在地上,实在是委屈。谁也不知道叶封华是怎么逃脱他们的追踪的。张寒策这才冷静下来,靠坐在书桌上,叶封华不是人类,甚至还有着超乎人类认知的能力,凭空消失这件事,三年前就已经出现过了。“给我继续找!滚出去。”张寒策难得如此生气,一把掀翻了书桌,气得恨不得杀人。他神经质地啃咬自己左手上的陈年旧伤。当初叶封华不小心烫伤了他的手,那种痛痒,总是会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袭来,像是在嘲笑他。把伤口咬得鲜血淋漓,嘴边全是血丝,张寒策攥着手,他有预感,他如果不紧紧抓住叶封华,叶封华就会一走了之。又不知道会失踪多少年。一想到这个,张寒策就头疼欲裂,偏执地砸了一下墙面,却无能为力。怎么可以又被他跑了……怎么可以再次失去这个人!张寒策扶着墙壁,血液顺着墙面往下滑。“哎,好哭仔,你要在这里躲多久啊?”无渊被叶封华关得闷死了,每天被叶封华拉着修炼,练得这只魔恨不得一死了之。“什么叫躲,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叶封华闭着眼睛打坐,感受灵脉里翻涌的法力,“看看找不到我,他会怎么样。”无渊摸摸脑袋,心想:你折磨他就算了,干嘛也把我一起折磨上了呢?“那你什么时候出去啊?我要闷死了。”无渊摆烂地坐在地上,而叶封华还是悠哉悠哉的,“就闷了三天而已。”无渊:……他的沉默震耳欲聋,叶封华只好睁开眼,叹息一声,“好吧,等下就出去透透风。”张寒策热锅蚂蚁一般搜天搜地,气得七窍生烟,一脸阴沉地回了公寓,却在推门的时候,闻到了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