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大骇,上前将薛婉凝扶起,&ldo;凝儿此话怎讲?有什么事你说,为父一定替你做主。&rdo;
薛婉凝对身后的抱香使了个眼神,抱香战战兢兢的上前,在见到抱香那一刻起,荣夫人的心便七上八下,如今见抱香站出来,更是神色慌张,薛婉琴赶紧上前一步,将荣夫人牢牢扶住,荣夫人看着女儿淡定的神情,心中才渐渐安定。
抱香上前一下便跪在地上,嗫嚅着说不出话,薛老爷看着薛婉凝试探的问:&ldo;这是?&rdo;
薛婉凝:&ldo;爹爹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女儿崴了脚,当时方大夫除了替女儿开了崴伤的伤药外,还给女儿开了调理身子的汤药。&rdo;
薛老爷:&ldo;记得,记得。&rdo;他自然记得,毕竟梧桐也是在那个时候没的。
薛婉凝伸手一指地上跪着的抱香,&ldo;她是女儿的贴身婢女,女儿的汤药日日都是她熬的,可如今女儿去了将军府,被李太医诊脉时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毒,那毒阴狠,但也有一个缺点,便是苦的厉害,女儿问过李太医,李太医说若是单纯滋补的汤药,应是酸甜微甘,并无苦涩,那时女儿便知有人要毒害女儿。&rdo;
薛老爷大骇,一脚踹向抱香,&ldo;好啊,好啊,我倒不知府里何时出了个敢毒害主子的丫鬟!&rdo;
抱香泪流眼泪,不住摇头,却又不敢多言,青黛在一旁凉凉的添了句,&ldo;不过一个小丫头,若无人相助,如何搞的到那□□。&rdo;
薛老爷一听,没错,若是无人指使,她区区一个丫鬟,也没这个胆子,一想到有人今日敢毒害自己的女儿,明日便敢加害于他,薛老爷的心里便不踏实,&ldo;你,你快说,是谁指使的!&rdo;
抱香如今没了在幽碧居里的胆子,死死的咬着唇,不说话,眼睛却不住的往荣夫人的身上飘。薛老爷气的怒喝:&ldo;你若不说,我就打死你!看你还嘴硬!来人!&rdo;
薛婉凝一把止住薛老爷,&ldo;爹爹,且慢。她之所以不敢说,无非是有人按住了她的家人,她怕连累她的父母才不敢吭声。&rdo;府上有谁有这样的能力,答案不言而喻。
薛婉琴不服气上前一步,&ldo;姐姐此话何意?你明知府中大小事务都要经过母亲的手,怎可能事无巨细,母亲前些日子对姐姐是有不妥,但姐姐怎可因此就诬陷母亲呢。&rdo;
薛婉凝冷笑,&ldo;妹妹的意思是,姐姐我怀恨在心,陷害主母?难不成妹妹以为姐姐中毒是假,连通李太医一同做了伪证?就连收留姐姐的将军府也是同谋?&rdo;
这话若薛婉琴敢说一个是,便是将整个薛府拖进水里,如今薛婉琴尚未嫁与太子,便是日后嫁入太子府,也要保全娘家的势力,怎么可能拖累薛府,&ldo;姐姐明知妹妹不是这个意思。&rdo;
薛婉凝:&ldo;那还能是什么意思?&rdo;
薛婉琴:&ldo;采买丫鬟母亲一直是吩咐陈嬷嬷办的,从未亲自沾手,这个丫鬟,若是妹妹记得不差,也是陈嬷嬷推荐的,姐姐当时同意要下时,母亲还反对过,怕这丫鬟年岁小,毛手毛脚照顾不好姐姐,如今看来倒是真的。&rdo;
薛婉凝看了荣夫人一眼,荣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不过薛婉凝也知道,想凭着这等没什么证据的事,来定荣夫人的罪,根本就不可能,不过能如愿砍掉荣夫人一个臂膀,已是不错的收获。
一直跟在荣夫人身后的陈嬷嬷此时站了出来,一下跪在荣夫人面前,&ldo;都是奴的错,是奴迷了心窍,奴怕大小姐一来会抢了二小姐的风头,这才撺掇了这个丫头,给大小姐下毒,想着若是大小姐没了,那便无人再和夫人小姐抢了。&rdo;
荣夫人身形一晃,踉跄两步,&ldo;你糊涂啊!&rdo;眼中泪花闪现,身旁的几人皆知,荣夫人说的糊涂可不是陈嬷嬷事办的糊涂,而是主动出来顶包的糊涂。
陈嬷嬷眼中浓浓的不舍,&ldo;夫人,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老奴不能侍奉在夫人身边,夫人要多保重,老奴去了!&rdo;说完朝荣夫人磕了一个响头,便向一旁的柱子撞去,顿时便没了声息。
新姨娘被这血色吓了一跳,当下便吓的晕了过去,场面顿时一片慌乱,等邓大夫来给新姨娘把过脉后,对着薛老爷便是一通道喜,说是姨娘应该怀有身孕,只是月份尚浅,还不能准确判断,再过段时日便能确诊了。
这可算是一件大喜事,薛老爷大手一挥&ldo;赏&rdo;,阖府上下都赏了三个月月钱,荣夫人听到这事更是郁结于心,这么快就有了,算算日子,荣夫人撞破薛老爷好事那天,竟不是两人的第一次。
这一晚,薛府上下无一人能睡个安稳觉。陈嬷嬷这事,大家伙瞧着都知道这是在替主子背黑锅,荣夫人本欲给陈嬷嬷家备份厚礼,没想到被薛婉琴截了,&ldo;母亲你这是糊涂啊!你且想想陈嬷嬷是因何事而没的,谋害主子,母亲没有牵连到她的家人就已是仁至义尽,怎可备下厚礼?这不是要落人口实吗?&rdo;
荣夫人扶着额,&ldo;她毕竟跟了我多年,如今也是因为我才……&rdo;
薛婉琴放柔声音,&ldo;娘,陈嬷嬷会明白你的,只是眼下娘你要打起精神,六安肚子里可已经有了,又有着昨日那事,爹爹对娘已经很是不满,如今六安住的院子不但紧挨着前院,便连照顾的丫鬟也都是爹爹一手挑选,爹爹如今还给母亲留着颜面,不过是因为陈嬷嬷已去,姐姐看着也没什么大碍,才将此事揭过,可爹爹明镜似的人,怎会猜不出事情的原委,不过是碍于夫妻情份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