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熙皱眉道:&ldo;奴婢天天往老爷那处拿枣子,怎能是最闲的。&rdo;
郁瑞笑了一声儿,想必芷熙去领赏都领烦了,可想而知自己吃的成什么样子,怕是一辈子都戒了。
正说话间,外面又开始闹起来,郁兮园本身是独门独院儿,虽然去正房不甚是方便,但好在清闲,如今这里也不得清闲起来。
郁瑞道:&ldo;外面在吵什么,这么大动静儿?&rdo;
芷熙道:&ldo;我的好少爷呦,您快醒醒罢!明儿个老爷就迎新奶奶了,您说外面吵什么?&rdo;
郁瑞这一听,忽然恍然大悟,一个月他都忙着铺子的事儿,很少在家里,也就把新奶奶的事儿给忘光了,如今这么一提起来,郁瑞竟有些恍惚,不可抑制的想起来,那天晚上,自己和唐敬在通堂里的话,唐敬说自己永远都是嫡子,只要愿意。
芷熙接着道:&ldo;少爷您肯定是忙的忘了,明天新奶奶就来了,今儿有的忙呢,陈家的嬷嬷丫头们已经到了,正在铺新房呢。&rdo;
郁瑞听了,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道:&ldo;为何陈家的人来咱们这里铺新房?&rdo;
芷熙&ldo;噗&rdo;的一声笑了出来,道:&ldo;也是少爷没成过亲呢,您道成婚就是把新娘子迎过来就行了么,自然要有准备,体体面面的,一些老规矩都要守着,图个吉利嘛。头一天那可是最忙的,陈家的人要往咱们这里一起铺新房,床榻枕席椅桌这类的大件儿,都是男家准备的,毡褥帐幔可都是女家准备的,前一天要在一起铺房,还要准备表里来暖房,这才可以。&rdo;
郁瑞听得心不在焉,只是点点头,随即道:&ldo;你不也没嫁人呢么。&rdo;
芷熙被他说得脸上泛红,就没再和他说话。
这时候正好时钺过来了,一脸的兴奋,脸上高兴的都涨红了,不管不顾的都忘了规矩,闯进来道:&ldo;少爷,方子开好了!&rdo;
芷熙先探头过去,&ldo;真好了?真行么?可别弄坏了少爷。&rdo;
时钺将方子给郁瑞过目,郁瑞虽看过些医书,但也是一知半解,并不知道上面写的如何,好歹浏览了一遍,交还给时钺,道:&ldo;你觉着行,那就行。&rdo;
时钺道:&ldo;我请了药房的大夫一起看的,他们说行,要不,少爷再请几个大夫来瞧瞧。&rdo;
郁瑞笑着摇头道:&ldo;既然老爷请来的大夫都说没问题,不必再去找人瞧了,我还能不信你么?&rdo;
时钺点点头,道:&ldo;我这就叫人去熬药来,晚上沐浴之后,我再给少爷针灸试试。&rdo;
芷熙拦住急匆匆又要闯出去的时钺,道:&ldo;你要去哪,现在外面都赶着喜宴,没人能给你熬药。&rdo;
时钺想了想,&ldo;那我拿到药房去,自己熬。&rdo;
芷熙道:&ldo;如今宅子里乱哄哄的,都忙得不可开交,你要给少爷针灸用的物什开个条子来,我先去跟管家要,这拿对牌还得拿上一会子呢。&rdo;
郁瑞笑道:&ldo;这会子怎么芷熙想的倒周全了。&rdo;
芷熙道:&ldo;奴婢好歹是女孩子家,总比你们这些爷们想的周全。&rdo;
时钺一面给他开条子,写上要用的东西,一面笑道:&ldo;我还真没当你是女孩子家看待。&rdo;
惹得芷熙啐了他两句,因着时钺想出了给郁瑞医腿疾的方子和办法,众人心里一下都欢喜起来,话也多了几句。
时钺将条子给芷熙,让她去诚恕那里登记,等着到库房去拿东西。
只是正如之前说的,唐家上下因着婚事的缘故,几乎就要底儿朝天了,唐敬又要速办,老太太又要体面,好些事情一个月只能太赶喽,好歹诚恕是见过世面的人,总不会丢三落四的,在一个月之内也办得井井有条,但支取东西还是慢了些。
芷熙把条子递过去,过了好半天,小厮才出来说管家太忙了,一堆条子等着登记,一堆对牌还没发放,等着一样样儿发到了,再去支应芷熙姑娘一声儿。
芷熙没法子,只好先回来了,这么一等,等了一晚上,愣是第二天成婚的当天,才将针灸的东西登了记,从库房拿过来。
成婚的当天,早早的郁瑞就起了,并不是他想起,因着外面动静儿太大了,郁瑞不得已被吵醒的,相对于外面的热闹,郁兮园就冷清的太多了。
芷熙伺候郁瑞换衣裳,峤襄却来了,峤襄捧着前些个裁fèng来量身的衣服,请少爷换新衣。
峤襄道:&ldo;少爷,依奴婢瞧着,这件红色的喜庆,不如穿它罢。&rdo;
郁瑞看着那件红艳的衣裳眼皮子直跳,道:&ldo;今儿又不是我成婚,穿成这样,不成体统罢。&rdo;
峤襄笑道:&ldo;老爷可说了,咱少爷穿这件最耐看,请少爷穿。&rdo;
郁瑞没办法,只好让芷熙和峤襄帮自己穿上,郁瑞的皮肤本身就很白,水盈盈的白嫩,穿上殷红色的衣裳,就更显得白,因子领虽然保守,架不住白皙的颈子好看,尖尖的领儿衬得脖颈细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