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安置宫中老人“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一群的奴才相继不断的朝着苏锦溪磕着头,一副欺软怕硬的嘴脸,可是看的她相当的厌恶。她平生最讨厌这样的人,岂会因为他们的几句求饶就放过了他们?只见苏锦溪慢慢走去了玉阳跟前,蹲下与这小家伙平视,握着她的小手臂问道:“玉阳,你告诉母后,这要骑老马的主意,是哪个奴才给你出的?”玉阳一听,小脑袋一歪,便看向了那众多宫女太监里的一个。只见这小太监吓得一头的冷汗,腿脚打着哆嗦,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苏锦溪转眼看去,慢慢站了起来,看了眼昭月道:“赏他二十个板子,以后这宫里扫地的差事就归他了,而且,此人以后,绝对不得再靠近小公主。”一个不懂得敬老的人,可见内心是多么的自私阴暗,这样的人跟玉阳在一起,只会教的玉阳越加的放纵,久而久之,恐怕也会失了圣恩。苏锦溪很明白,自己在这宫里跟这个小公主的命运是紧紧相系的。她好,自己则更好,她若不好,必会成为别人打击自己的武器。所以,这玉阳,她是必须要教好的。与是否亲生无关,而是命运使然。“其他的人,各领十个板子,都把今天的事情给记清楚了,看以后谁还敢教坏小公主!”她严声厉词的说着,在场的,则是无一人敢吭一声。说罢,她又走去了老太监的跟前,看着他柔声道:“你先回去歇息吧!以后这扫地的差事就不归你了,稍后歇好了,本宫会给你安排新的差事。”说完,苏锦溪最后看了一眼这些奴才们,吐了一口气,便留下了昭月独自朝着寝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问着身边的管事太监:“这宫里,年过六十的老人还有几个?”“回娘娘,先帝走后多数都殉了葬,也有打发出宫的,只有少数无家可归的留在了宫里,现在也就咱们凤仪宫里还有几个,总共也就五六个。”在这个年代,六十岁就已经算得上是高寿了,所以在这后宫也是很稀少。五六个?“那这几人都是什么差事?”苏锦溪缓缓的问着,虽然他们都是下人,可也是为这皇宫付出了一生的,若是晚年太过凄凉,那人生,还有何温暖可言?“回娘娘,这些人都太过年老,迟钝的很,所以都只是派一些粗重的活给他们,有的打扫院子,有的在厨房帮着洗盘子,还有一个是负责打更。”打更?那岂不是要天天熬夜?想到这里,苏锦溪便有些于心不忍了,看着总管太监道:“这些人也都上了年纪,别给他们再派这些粗重的差事了,毕竟也为这皇宫付出了一生,晚景太过凄凉,岂不让人看着心寒?”苏锦溪吩咐着,眼中泛出了不忍。掌事的太监看着,虽然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可是对于皇后此举,他却也是赞同的。因为每每看到这些老人家,他总是会想起,自己的将来会如何?可是如今看娘娘如此安置他们,心底却是莫名的暖了起来。苏锦溪走着,隐隐中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外公,要不是他,自己的童年也感受不到温暖。被父亲认为多余,要不是外公外婆把自己接回了家好好照看,慢慢的暖回了那颗心,恐怕自己,也不会生的这么健康。说不定会变成一个心灵扭曲的坏女人,连自己都讨厌自己!可就是他们,让自己尝到了什么是爱,更加的明白了,这个世间,唯有自己看得上自己,才能更加的强大!正文家中庶弟回到了寝宫后她也并未曾歇着,而是自己对着个镜子开始看头上的伤疤。虽然现在已经结痂,而且也在慢慢的长肉,可是只要一取下了绷带,那疤痕,还是看的人心惊。还在想着,昭月便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她迈着小碎步子缓缓走近苏锦溪,看着此刻发愣的娘娘,又看了看她头上的疤痕,嘴角微微一抿,透着无奈,拿起了桌子上的玉容露。才一打开瓶盖,这就已经是满屋子的幽香。“徐美人果真还是最敬重娘娘您,这玉容露怀有奇香,恐怕是连她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珍品呢!”昭月在这宫里,可是从未闻过哪位娘娘的身上有此香气的。苏锦溪听着,看着昭月手中的小瓶子眉眼一眯,仿佛想起了什么。她记得,古时候的人善于制香,但也有,用香杀人的。虽然觉得徐美人她也不至于这么傻,可是她送的东西,还真的是香的有些诡异。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会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如此的异香,自己不用却拱手送与他人,而且还是个故意压制自己的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昭月,太医院里,我们可有自己的人?”苏锦溪盯着瓶子缓声说道。昭月闻言,又朝着小瓶子看了看,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得,脸色突就白了一下,连忙就放下了,朝着苏锦溪拱着身子道:“回娘娘,听说四少爷上官霖德刚刚进了太医院,不知他可否算得上是自己人?”四少爷?那应该就是娘家人了。可是,昭月为何有此一问?“你……什么意思?”苏锦溪轻声问道。她的声线柔软,如绵绵的白云,似有似无,却是让人极为舒适。昭月听着,慢慢抬起了头上前一步,在皇后耳边说道:“娘娘,四少爷是二姨娘的儿子,二姨娘素来都是与夫人不睦的,这个,可是整个上官府都知道的事情啊!”昭月声小,似是有意。不过这丫头也是谨慎,知道这是上官家的家事,自是不能外扬。他即入宫为太医,那定是父亲有意安排为之,虽然官职不大,可是作用,却是很大。如果这个四少爷真是个不知轻重的,想必,上官大人也不会做此安排。“你帮本宫传他过来,说是我身子不舒服。请他来瞧瞧。”昭月会意,微微福了福身子,虽然她知道这样做不合规矩,毕竟四少爷才刚刚进宫做了太医,可是既然娘娘都说了出来,那必定是有打算的。只见他掀开了帘子便出去了,没多久的功夫,便带着一个年轻挺拔的英俊少年走了进来。镜子前的苏锦溪转过头看着少年,穿着一身官服,的确要比那些个年迈的看着舒服。毕竟也是一枚小鲜肉,在这宫中,对皇上来说,还真的是很不安全呢!“微臣参见娘娘。”上官霖德看到苏锦溪转过身子,连忙下跪行礼。苏锦溪也连忙起身,伸手就去扶他。“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多礼?”她假意说着,扶起了自己的这个四弟,眼中温情似水,却也在暗自观察。而被她扶起的上官霖德,却在此时有些茫然,看着过于温柔的嫡姐,倒有些不自在了。“在宫中当差可都习惯?”苏锦溪拉着自己这个弟弟的胳膊,缓缓的朝着贵妃榻走去,直到榻边,才放开了手,自己先行坐下,还不忘伸伸手,示意他也坐下。正文若梅之事上官霖德看着苏锦溪许久,都未敢与她同坐,只自己站着,微拱着上身行礼道:“微臣不敢。”苏锦溪听着,便知道他是介于身份之别,只轻笑了一声:“人们都觉着皇后这位置好,却只有本宫知道,连亲人都无法亲近,是何等的无奈。”言缓情真,倒是让上官霖德有些不知所措,忙看着她道:“娘娘切不可如此说,要是传到了皇上那里,就不好了。”苏锦溪没有在说话,而是看着他微微一笑,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上官霖德看着那个位置,怔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