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有些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她也是如此
“我有什么安排?”段成天插话道:“来这汴梁半个月了,真是闲的无事做,不如容我在这里开个豆腐摊子?”
萧砚笑眯了眼,道:“老段,伱别急。你、和你家那小徒弟,我有大用。”
“小北这个年纪,也有安排?”
段成天显得有些吃惊。
“静等便是。”萧砚安抚了下,而后沉吟道:“过不了许久,我该要去河北了,届时这里的运转,就交予你。”
这已是提早就计划好了的事,段成天没有异议,只是唯有些担心,骆小北那小子不过七八岁,出江湖的时间是不是过早了些?
想到此处,他便稍有些发愁起来。
看来,是时候加强骆小北的训练了。
萧砚并不知他在想什么,此时便淡笑着询问道:“你们还有没有什么疑惑的?”
“有。”
鱼幼姝轻声道:“安乐阁即将开业,长史所言的炒菜,却还未具体做出来。是不是该要提前做准备?不然,届时声名不显,长史何以推出那外卖服务?”
“放心,我已准备好了。”萧砚摩挲着手掌,笑道:“后面,会有人替我宣传。”
萧砚所居的地方,是位于南熏门边的一座小院,还是租的。
这世道,处处皆是战火,旁的地方或许是千里无鸡鸣之景,但在这承平了十数年的汴梁,百姓却已聚集了有几十万之众。
汴梁又非洛阳、长安那般大的都城,街巷狭窄了许多,纵使是达官显贵,现在也难再寻地方安置出一片大的宅邸来。
不过,萧砚若是真想正儿八经的住进那种豪门府邸,不说自己买,单只是走朱友贞以及朱汉宾的门路,甚至可以在城外寻一处阡陌连云的庄园给他。
但,他现在是一个孤臣。
一个前唐不良人,侥幸从玄冥教的绞杀中存活下来,虽是经朱友贞引入梁廷,但他一定要刻意与朱友贞划分界限。
他只有在朝中没有奥援,没有后台,只凭一份献策之功入朝为官,才不会受朱温猜忌,而被逐渐重用。
相较于那些战功累累、于朝野中已有不少威望的旧臣而言。他这种未立寸功,却又有显得有几分本事的孤臣,反而才得朱温赏识、信任。
入了院门,便见一信鸽不知何时已停留在院中的石桌上,正歪着脑袋打量着二人。
姬如雪上前,取下了信鸽足上的信筒。
“两位圣姬已经如你的愿,去各地铺建商道了。”她将信纸揉碎,道:“数百匹良马,也已送至曹州,由你手下那位唤作付暗的人接收。”
“此事我已知晓。”萧砚步入庭院,用手梳理着信鸽头顶的绒毛,提醒道:“你记得传信给妙成天,她还需要代我管理一阵子安乐阁。鱼幼姝毕竟经验不足,还不足以上道。”
“很急么?”
姬如雪如此询问道,却已迈步回屋取出了笔墨。
“早做准备,不是坏事。”
萧砚坐在桌旁,看着少女埋头在信纸上细细写下字迹,便不由轻笑。
“辛苦了,还得留你在我这儿当个信使。”
姬如雪轻轻拂起耳尖的碎发,抿着唇却不作声。
但她又在起身前白了他一眼,捧着信鸽兀自去喂食。
萧砚便不禁淡笑。
三月的天,春意盎然。
院中植有槐树,树梢间虽并无花朵,这会却似有花香弥漫。
不过静谧的时刻没有未持多久,一阵叩门声忽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