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佲摇头,臀尖上都是汗,薄薄覆盖的一层,“不疼。”关闻鸠握住他的手指,往里更近了,他自己也进去,好像在极其湿热的,烧透了的甬道处勾在了一起,带着手指蹭过内壁,从肉里面传达出的战栗,最后带出一道粘液,抹在了大腿根部。阮佲如此放松,即便进入的那一瞬间绷紧了背,让毛巾缠在一块,紧紧抓着,关闻鸠拽住他的手,扣在一块,说:“不疼,不疼。”他们亲在一块,喘在一起,听各自或粗或细,湿绵绵的声音,像一剂香水,催发香气,催发勃发的欲望。撞击着屁股的力度如此鲜活,阮佲扣住关闻鸠的脖子,要和他接吻,从吻里面掉出一粒粒细碎的呻吟。心也是跳动不过来,从一波一波的,悬在空中的,强劲的力度开始,刃开一处,任由蛮横地进出,阮佲不掩饰从中体会到的愉悦,微张着唇,只从喉咙里发出哼声,挠在关闻鸠心里。最后仿佛泄去所有力道,却也抖着,剧烈收缩,挤压着,紧张着,关闻鸠拨开汗湿的头发,亲在额头上,含住在嘴里。拂着汗湿的背脊,阮佲突然翻了个身,用湿漉漉的屁股坐在腰上,关闻鸠眯起眼,看他沾着液体含在嘴里,自下而上的视线,将通红的身体,湿漉的嘴唇映在眼睛里,直到再次进入,肥润的屁股扭着,像蛇,像海里的透明的水母。阮佲交于一切,虽是初次,但欲望是他的老师,引着身体里的本能使他敞开,他露出肚脐,露出微红的乳尖,他晓得快乐来源在于他屁股里的那处,本人也同陌生的,粘稠的情感,欲望结合在一起,直达到心底,想通了这处,即便是处子,阮佲也驾轻就熟地取悦自己,也取悦身下的男人,敞开来,像打着模子,他的屁股永远记住这道刃的粗硬,热度,跳动,从此以后仅仅是靠着,便流动出液体,张开嘴。阮佲蹙着眉,扭得愈发快,关闻鸠环住腰,压倒拉开腿,顶得往上爬,阮佲叫着,叫快点,又叫用力,熟烂的声音催促着关闻鸠挺着腰,使劲拍打着,拍成红色,将臀瓣聚拢又拉开,阮佲叫得越大声,他越兴奋,恨不得肏死。“关先生——”阮佲拉扯着嗓子,绞紧了腿,绞在结实的腰上,最后亲吻着,顶到月光上,碎开来,将浊液抹开来,抹在腿间,和汗在一起,一会又是湿湿一片,从背脊,脖子,鬓角,额头,湿软软的汗,贴了好久,直至睡去。吹喜月(一)五月开始下梅雨,杨梅熟了,咬一口甜烂的汁水,紫红的汁液就顺着手腕往下流,大牙看了许久,阮佲也懒得给它一眼,十个杨梅全进了肚子。大牙趴下了,唯有兔子还对它不离不弃,但最终还是被阮佲一根草给勾走了。把大牙气得,扔了个毛茸茸的屁股。阮佲笑起来,没穿袜子就去戳屁股,大牙不理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整个装死,甚至生出想给铲屎的套个麻袋。关闻鸠出来,想问他床单换什么颜色,要不要去买,就见阮佲贱兮兮地撩拨大牙,倒是大牙百般包容,关闻鸠看不过去就把人抱起来扔沙发上,说:“行了,看都被你欺负成什么样了。”大牙呜咽着凑着脑袋过来,爪子拍拍,关闻鸠就给它挠挠头。撒过了娇,大牙肚子一摆,又给它揉肚子,关闻鸠大手一盖,这家伙笑起来了,抱着兔子的阮佲一瞧便生出了几方滋味,酸辣辣的,只觉得这狗脸越见越大,大到跟个面饼似的,哼了一声,一脚伸出来,挡住了关闻鸠的手。“怎么了?”关闻鸠问,还不觉得,问他冷了?阮佲不看他,只对狗子讲:“傻狗,谁你主人?给你吃给你喝还给你睡,把你当宝宝一样对待,就这么报答我?”他蜷起脚趾,要给大牙揪下几根毛才罢。关闻鸠听懂了,这拐着弯叼着醋瓶子,说:“说我呢?”“谁说你?”关闻鸠不说话,只握住洁白的脚啃在腕子上,痒得直抖,阮佲推他一边笑一边说:“痒死了,狗舌头啊你!”关闻鸠笑笑,把人困在沙发上,又亲又揉,搓得红了,这大牙捂住眼睛,拱着屁股逃了。这丸丸压在两人中间,见怪不怪,倒有闲心把长长的一根草咕噜噜吃到嘴里,像甘蔗机,过会阮佲推开关闻鸠,说:“兔子在,你别压了它。”“你把它放地上不就行了?”醋瓶子换人了,阮佲摸摸长耳朵,说:“那不行。”关闻鸠捏捏他的脸,滑豆腐似的。过会这大牙拖着脸擦着地板过来了,绕了客厅一圈,正打算绕到厨房看看,这地板不像阮佲家的旧,固定打蜡,和亮晶晶似的,能看见英俊潇洒的狗脸,大牙总要盯着看一会才行。在阮佲眼里这就是个巨大移动的黑芝麻馒头,一肚子黑心,这会眼瞧着它挨上裤脚腿,打算蹭蹭,刚发娇几下,裤脚就走开了,原是阮佲瞪着,关闻鸠只好耸耸肩,赶紧走开了,一边笑他说和个孩子吃醋?阮佲拂开男人的手,说:“它多喜欢你啊,还给你家地板打蜡呢!”挤眉弄眼的,多惹人怜爱,男人戳着脸颊上的小梨涡,在耳边吹着气:“怎么会呢?地板你拖的,多干净,爱你还来不及。”阮佲朝天花板看去,这耳尖热得和杨梅一样,让男人咬了会,卷了会,便是熟透了的杨梅,恨不得再咬上一口,破开了许多甜汁。关闻鸠一把将他扛在肩上,这腿冰冰凉的,就往屁股上抽去,“才刚五月,就脱裤子乱跑了?”“你放屁!”阮佲气得涨红,两腿直晃,“明明是你早上帮我脱了的,这会怪我了?不是搬家公司的来,我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做什么?”关闻鸠不为所动,阮佲怎么不知道,这斯斯文文,又有气质的下面,又是换了怎么样的一副皮?这关闻鸠日思夜想的,揉吧了碎,转着脑子才终于说动了阮佲搬来,拐了心,拐了身体,又把人也一并拐走了,除了平日里的斯文,还不差流氓,不然怎么会在以前被门卫追得满场跑?他对阮佲好了不止一点,坏的也何止一点?明里暗里的搓怀里欺负,看准了时机吃下豆腐,阮佲也软着给他闹,有时凶了,阮佲也不羞,这又怜又爱的,湿淋淋的身子,不知道谁吃了谁去。正闹着,手机响了,等不及接起来,店长就先吼了,“阮佲!”“干嘛!”阮佲吼回去。“你在家吗?”“做啥?你又怎么了?”“什么叫又?”“快说人话,谁要听你啰嗦啊。”阮佲翻了个白眼。“那个大混蛋公司要把他调去国外!没个两三年回不来!!”“你男朋友啊?”“不然是谁?”店长喘着气。阮佲皱着眉问:“他是瞒着你呢还是你要和他分手?”“狗屁,老子死也不分手!”“那你吼什么?”“我就是不开心!”店长委委屈屈的,仿佛天塌了。阮佲扣扣手指,任由店长哭诉,叨叨絮絮说了一大串的话,阮佲早分得清她这是要安慰还是要倾诉,偶尔还能答应两句,店长到有个优点,每常发泄过了后又多了条命似的,满血复活,除了失恋——需要那么一颗稀有的十全大补丹,将她的碎得满地都是泪的心重贴起来。阮佲躺在男人肚皮上,一会皱眉一会安慰,过会关闻鸠去接个电话,将抱枕代替了肚皮,阮佲心里舒慰声真软。“你是不是生气当不成六月新娘了?”店长哭声小了,果真被说中了心事,“答应好的,怎么能这样,婚礼当天就去度蜜月……现在好了,急吼吼的,什么呀,什么破公司,端了它!”她揍枕头,又不解气扔到了床下面。“可是这对他未来发展好吧?你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