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几月生的?”
“十月。”
李元锦沉默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十八岁生日是在那个暗无天日、肮脏痛苦的蜃楼里度过的,别说一碗寿面,就是连滴水也没喝到。
之前律宗瑢答应他,会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正式跟他定亲,但后来……
“十月?我是腊月,你是哪一天?”
“初七。”
“我也是初七,我刚过完十七岁生日,咱们差了一年多一点儿。”
“嗯……”
李元锦听了他的话,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像是在附和他。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跟盛寒镶说话,对方虽然不让人讨厌,但问的那些问题却总是刺痛李元锦敏感的神经。
这一点,倒是跟他那个说话特别伤人的掌门爹很像。
“对了,我叫盛寒镶,你叫什么名字?我只听人都叫你阿元。”
“回少主的话,我叫度翾元。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元就是元日的元。”
盛寒镶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他诧异地看了看这个既瘦削又美貌,脖颈上还带着暧#昧青¥紫的少年,想不到他居然会背出那么拗口的诗句。
“你懂诗?挺厉害的嘛。”
李元锦摇摇头:“我不会诗,只会这一句,是舅母教我的。”
其实,不仅这句诗是令狐娴教他的,就连那个名字也是令狐娴起的。
而且之所以起名叫度翾元,也无非是因为“翾元”两个字念快了就像是在念“荃沅”一样,能讨盛涉川的欢心。
他不喜欢这个名字。
他喜欢他原来的名字,李元锦。
元元本本的元,花团锦簇的锦。
就在李元锦乖乖接受盛寒镶盘问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盛涉川说了一声请进,结果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是郑婷君的脸。
郑婷君脸色有些为难,有些古怪,她看了看房间里的盛涉川和李元锦,犹豫了一下,说道:“掌门,有些话我想单独跟您说一下,您先跟我来一下吧。”
盛涉川闻言,立刻明白她想找自己说什么,马上起身,顺便催促盛寒镶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回去吧。”
“哎呀!撵我走干什么?看不见我在这里跟阿元说话吗?而且你们一会儿要吃午饭了吧?你先去办事,我要留在这里跟你们一起吃饭。”
“盛寒镶!别胡闹,赶紧回去。”
盛寒镶索性趴在桌子上不起来:“不走!不走!我就不走!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不走!”
“盛寒镶你就是有病!盛寒镶,我告诉你,吃完饭你要是还赖在这儿不走,小心我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