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回暖,学校里的柳树开始抽芽,亭谛已经上课一个多月了,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墙的座位上,每周五也不用调座位,同桌换了一个又一个,亭谛还是很开心的。
每天看到寿屋站在讲台上讲课时都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但寿屋平时学究气很浓的,亭谛没花太长时间适应,等一起和寿屋带高三的虎殄来上语文课时,那种别扭的感觉一直缠绕着亭谛,每到语文课他都瞪着眼睛死盯着老师,试图用前面一本正经讲课的人扭转虎殄在他心里吊儿郎当的形象。
“亭谛,你不看卷子知道我讲哪儿呢?”虎殄两条胳膊撑在讲台上训人,“这次月考考好了?看你的答题卡了吗?整个年级组就你作文分最低,三十一,好意思写,我都不好意思说。”
亭谛垂下头用笔戳着卷子上的条形码,整节课没再抬过头。
吃中午饭时虎殄特意来班里找人,亭谛果然还坐在角落里看书,他许久不动笔写作文,阅读量和理解力都不行,只能多看多写多练。
“吃饭。”虎殄把一个不锈钢保温桶放在他桌子上,抽走了亭谛手里的作文大全。
烧茄子和西红柿炒鸡蛋,上面摞了一个大鸡腿,热气腾腾的分量特别足。
“每次考试前背我给你的模板,然后往里面套话,基础分要拿到,阅读每次都要选社科文,不要选小说,小说变数太大,社科文万变不离其宗,古诗词都背熟,这几分是必拿的,慢点吃别噎着。”
虎殄拖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絮絮叨叨,亭谛一边扒拉饭一边分精力去听,寿屋经过门口时看到的画面无比和谐。
晚自习现在只上四节课,前三节课有老师讲课,第四节学生自习。亭谛不在学校住宿,第三节下课就可以离校。
昆敦的车早早的等在校门口,亭谛‘嗒嗒’的跑过去蹿进车里,车里暖气开的足足的,他先把书包扔到后座,脱了外套盖在身上,系好安全带,等他舒舒服服的坐在副驾驶扭头看昆敦时,每次都会得到一个吻。
“我们去吃门钉肉饼!”昆敦气势十足的发动车,俩人讨论着一会儿吃几个的问题,轿车在沥青马路上行驶,一点点隐入黑夜。
蒋超的四级没过,开学到现在他每天要背八十多个单词来保证单词量,睁眼就开始练听力,比高三时还要刻苦的学英语。
“超子,轮滑社活动,走啊。”室友穿好衣服催他,蒋超套了件薄棉袄,长时间在室外活动还是有些冷。
社里的女同学滑的歪歪扭扭,蒋超连轮滑鞋都没穿,他买了根冰棍站在垃圾桶旁边啃,半点眼神都没分给他的社员。
“好冷啊。”一个女同学滑过来勉强在蒋超旁边站定,歪着头跟蒋超搭话“蒋超,你不冷吗?”
“冷,不借你衣服。”蒋超叼着吃剩的木棍拢了把外套,充满戒备的看着面前的同学。
“小气。”那女同学歪歪扭扭的滑走了,背影坚定又单薄。
“你他妈真是个gay吗?直的这么通透”室友离得老远冲他喊,蒋超冻得跺了几下脚冲他翻了个白眼。
早上五点半起床,三碗拉面冒着热气放在餐桌上,每碗面上搁了三个翅中,葱花翠绿翠绿的飘在汤上。
“行啊老哥,厨艺可以了。”虎殄秃噜秃噜的吃着面条,看昆敦从卫生间出来难得夸了他几句。
“我给你煮了荷包蛋,在面下压着呢。”昆敦凑到亭谛耳边大声说着‘悄悄话’。
“喂!你过分了啊。”虎殄‘砰’的放下碗想站起来谴责昆敦转圈秀恩爱的行为,寿屋伸筷子从他碗里翻出个荷包蛋,夹起来塞进自己嘴里,伸手摁住了虎殄。
昆敦照着虎殄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打完后和寿屋击了下掌,庆祝又一次完美的配合。
亭谛把汤喝光,去刷牙,昆敦拎着他的书包从屋里出来,提前下去开空调热车。
操场上每个班的学生围成一圈聚在一起读单词,背古文。亭谛没回班直接去了操场,他刚把书拿出来,和他当过一星期同桌的生活委员就过来提醒他“亭谛,今天你值日,快回去拖走廊啦。”
亭谛又把书装回书包颠颠的跑走了。
数学课下课是大课间,寿屋单独叫走了亭谛,他拿着刚讲完的卷子问亭谛还有没有不懂的,亭谛把题号上画着小圆圈的几道指给他看,寿屋就再给他讲,用到的所有定理都仔仔细细的写在旁边。
“这是定理,不用知道为什么,背下来直接用。”寿屋看了一遍亭谛的卷子鼓励他“下次争取考到6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