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摇摇头只是道,你帮不了我。
说完了,起身。
风吹的冷。
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风像能穿过人的身体,然后抚摸到温热的心脏,再把血液的温度带走。让人冷。眼前路灯的白色光芒,天空的暗云是带着紫色的铅灰,连颜色都是冰凉一片。
她的大脑敏锐的接受了这些被感情化的色彩。有什么就要从脑子里冲出来。
按住心口。越发空的感觉。
不知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样天赋异禀的能力。只是代价也很显著,成了一个不被人待见的怪胎。没人看的懂,她在画什么。
十岁。
老师管她的画叫鬼画桃符。
十五岁。
父亲撕掉她所有的话,打了她,让她多念点数理化。
二十一岁。
被指画的太差,毕业作品是零分……
如今。快三十。
突然要一夜成名。
双手抱着胳膊,苦笑这样的机遇。
有些深深的怀疑。
怀疑那个设计大师根本就没有看懂她在画什么。怀疑那只是一场预先就被设定好的游戏。那些衣服染上她画里的颜色,真的好看吗?
……
邱卿是不是也根本不懂画。
……
捏着电话,突然很想给邹凌明打电话。想问问她,自己这样怀揣着名利的心情去投机一场炒作的浮华,是不是正确?
想问问她。是不是她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宅在家里那般旁若无人,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穷到没钱买颜料的时候,再等她开着车送一大堆的东西来。然后冷嘲热讽让自己转行跟着她混。
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心情不知怎么想到她会那样不安,起伏不定。
很想跟她说,其实自己也不介意一辈子无人赏识。只要你说好就够。
……
那时候是这样的吧,她因为父亲的胁迫,改掉志愿,勉强考了说是比较有前途的艺术设计专业。而不是油画。据说国内画油画,基本是等死。出不了头。
她的心情不太好。那时候钱也不多,只能买几支颜色,完成自己专业的作业后去油画系的教室和那些学生一起画画静物。
她还记得,有人好奇的看着她。问她在画什么。
还有高年级的学生问她是不是眼睛色弱,怎么画的那么奇怪。
她凝噎,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说,我只是想这样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