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儿,你到底怎么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终于可以洗刷冤屈的机会,这件事后我们就不用再东躲西藏过日子了,你也不用再背受指责了,难道你不想要吗?如果错过了这次,我们就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那如果你因此丢了性命,而我却享受着用你的命换来的太平,你觉得我会开心吗?你有没有想过?”
银殇一下子就愣怔了,他甚至迟疑了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准备立刻赶过去,寒双冥却在此时抓住了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寒双冥的神情似乎带着一丝挽留。
“别去,不,我不会让你去的,你说的对,是你先瞒着我的,所以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让你去的。”
银殇此时无奈和吃惊的神情溢于言表,他小心的扯下寒双冥的手,一把抱住了她说道:“冥儿,你不要胡闹好不好,相信我,好吗?真的,我保证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能全身而退的,你相信我,好吗?”
寒双冥的耳朵贴着他的脸,他的耳朵也贴着寒双冥的脸,寒双冥紧咬着牙,她那“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到了他的衣肩,可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的肩头落了她的泪,也不会知道寒双冥早已知道,他这次,要食言了……
言罢银殇随即拿上外袍和佩剑,戴上面具便走了。
这身衣服,这不就是她在梦中看到的那一身衣服吗?这么说,他今日是去见萧执事的,和那日一样,他一定还会再去西边林子和世伯于商量对策,紧接着,第二日就迎接他的死亡吗……?
事到如今,还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解决了吗?
寒双冥握紧拳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时间过去大概一个时辰后,寒双冥来到了她被狱差围剿,然后被救的那片林子,也是银殇和世伯于商量事情的林子。
就这样,她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远方,等待着一个人,周围的一切也都安静的可怕,狂风撕扯着她的衣裙,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了一样,她的头发也不停的拍打她的面庞。
而她的眼中则多了一分冷淡和一分迷茫……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的身后传来了脚踩叶片的动静,是他来了。
“冥儿,你没事儿吧?”
他摇动寒双冥的身体,仔细查看着她是否有伤。
“你来啦。”
“我看着这剑抖动的厉害,世伯于说找你不到,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他松了口气,寒双冥能感觉到他这口气用力十分,接着他又抱着寒双冥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灰暗的远方,深蓝色的天边也渐渐有了月亮的“雏形”,而此刻,银殇却发出了一句疑问。
“你这是做什么?”
寒双冥用术法定住了他,他的双手平放于空中,使劲的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可寒双冥却对他说:“不必挣扎了,你挣不开的。”
这是芷阳授予她的封印术,能困住一人一个时辰。
“你要干什么?”
只见寒双冥眼中噙着泪水,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嘴里念了句“和你诀别……”
后顺势用自己手上的银镯同她们第一天遇见一样,把银镯变幻为簪子,朝银殇的胸膛狠狠的刺去,银殇这时先是看着自己被扎的地方,然后抬头看着寒双冥,寒双冥在一旁念着芷阳教给她的咒语,眼珠被月光照射下闪出星点光亮。
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随之而来的痛感带给他的五官簇拥一堆,他很痛,寒双冥没有看他,她不敢看着银殇的眼睛,可她就是知道银殇很痛。
等她颤抖着脑袋转过去的时候,她还是被自己沾满血迹的手吓得胆颤,她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她用左手抚摸着嘴唇,因为她的嘴抖的太过厉害,以至于她想用手去让它停下。
现在是戌时三刻,按照芷阳告诉她的,如今她和银殇的同生咒应该是已经解开了,芷阳早已知晓了寒双冥的一切,自然也是知道了同生咒的事,想要彻底摆脱梦境的重现,救下银殇,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他做彻底的了解。
斩断他们之间的一切,而她和银殇之间的联系,除了她们的感情和身边人的联系,实质性的便是同生咒了,芷阳告诉过她,除了古书上记载的同生咒解法,还有一个便是在一天中的戌时三刻时,朝着他的心脏扎去,但不能刺到心脏,随即念出她给的咒语,当刺到胸膛的利刃呈现黑色之时,便说明同生咒解除了。
只有把她们之间的所有联系都斩断,她才能改变命运,改变梦境,改变这个令自己痛心却又不得不做的事。
簪子变黑了,寒双冥也迅速的抽出了簪子,他胸膛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到寒双冥一脸。
这些献血就像是滴在寒双冥脸上的硫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