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握住长枪保持身形稳定,心奇道:怎么回事?渐渐的,浩昌道话越来越清晰:“传闻典蝉为不嫁给何靖风,逃出皇宫来到妖域槐树岭,结实槐树精沈琅槐,一见钟情,不久后九离派人火烧槐树岭,杀了沈琅槐,这才逼得典后出嫁。没想到哇,帝王家也会生出情种来。这孩子叫沈渊,是沈琅槐的沈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何靖风的种?”“胡说八道什么?!”沈渊极力维护典蝉的颜面。浩昌道:“你身在皇室,一个姓氏能代表很多。还望你以后不要投奔我。”沈渊傲然的说:“绝不会!”“哼!”浩昌冷笑一声,更加用力折过典蝉的手臂。典蝉咬牙忍耐。“浩!……额!”那血咒越来越凶猛,沈渊明白,时间拖得越长,他越没有胜算。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擒贼先擒王。沈渊鹰视浩昌,猛地掷出长枪。伴随浩昌的一声长嘶,他手臂坠下高塔。典蝉看清形势,猛击浩昌伤口,痛得他又是一阵嘶吼,踉踉跄跄向后倒去。典蝉抓紧时间,从高台一跃而下。沈渊023血染东海后来,安之来到一处混沌黑暗中。放眼望去,黑暗一望无际,伸手不见五指,安静得耳膜发痛。子不语怪力乱神。他自来不信鬼神之说,可现在处在《以杀止杀》这个天杀的游戏中,这个世界不正常,谁知道突然蹦出来个啥。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一种本能。身处黑暗的环境中,安之的不安全感油然而生,不过没让他害怕太长时间,那一口百度翻译腔的系统便出来了。万分的死寂中有个能发声的东西,能叫他安心不少。环顾周围的漆黑一片,他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宕机了?”【忘川水一旦启用,沈渊将失去先前收集的所有记忆,成为白纸一张。你的灵魂不属于沈渊,为了保护你不被忘川水影响,将你暂时安置此处,等待忘川水被解除。】安之“哦”了一声,讨价还价道:“那你好歹给我开个灯,这乌漆嘛黑的挺吓人。”【好的。】系统一言落闭,一束光突然从安之头顶打下,将他笼罩在其中。他眯了眯眼睛,待适应这光,盘腿坐下,又小心翼翼地请求道:“你能不能让我看看沈渊正在经历什么?”他不认为系统会答应这个请求,所以问得小声,没有底气。【好的。】居然这么好说话了!?与之前的预判相违背,安之难免觉得不可思议。诧异之中,周身突然光明,向延站在跟前,背对着自己。他面似少年,与沈渊记忆中那般一点儿没变。一身黑色劲装,金鳞护甲,脚踩皂靴,头带黄金冠。年轻俊朗,肃颜漆目,扬唇一笑如冬水遇春光,瞬间明媚了人心。身材挺拔而且壮实,甚是让安之羡慕。凉风习习,迎面而来,云雾一朵一朵地拂过。在沈渊的回忆中,恐怕只有御剑飞行时才有这般自由自在的感觉了。他在飞!安之心里说不出来的震惊与兴奋,加之一点害怕掉下去的恐慌。【现在你可以自主控制这具身体,但切记不可ooc,违背现在剧情中沈渊已喝下忘川水,忘记一切。】安之信誓旦旦地向系统保证:“我一定不会ooc!”说罢咧嘴一笑,小心地靠近向延,捏了捏他的大臂。“干嘛?”向延不明所以。安之道:“捏捏你的肌肉嘛。”他羡慕地问:“哎,这一身肌肉要练多久啊?”向延道:“四五年吧。以前你那块头可比我还大。”“哈?”安之低头看看这副身躯。青衣之下,空空荡荡,好似没有似的。忽地,凉风停止,身体感觉又热了起来。向延所驭常阳剑悬停在云雾之上,万丈高空。他转过身来,一点儿不恐惧这高空,在剑上如履平地,向安之走近。安之心中奇道:他不会想把我推下去吧?向延却问:“你还认识我吗?”原来向延是怕忘川水没有效果,专门向他确认来了。安之自然认识向延,可沈渊已经喝了忘川水。他摇摇头,问:“你是谁?”向延道:“现在你记住,我是向延,是与你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安之点头,“你是向延。”又问:“那我又是谁?”向安之确认的同时,向延对他灌输了一些新的概念。向延道:“你姓典,名渊。”安之喃喃道:“我是典渊……?”向延颔首,“是的。”安之迟疑片刻,才道:“嗯。我是典渊。”向延道:“阿渊,我们下方便是郁都岭。我这就要带你回郁都岭见你母亲。”安之心道:啥玩意儿!?那西轩门上,我差点杀了她宝贝儿子典山,她看见我不得扒我皮!!?正想着,向延却道:“典后很想你。她为你窖藏了很多遗子春,学会了怎么炒栗子。她是多么尊贵又坚韧的女人啊——那日你独闯浩昌军营救她,她一人突围带你回家,如今却甘愿平凡,还做这么多你喜欢的事情。她一直一直盼着有一天能再见到你。”“怎么会呢……”安之怔住,口中小声地呢喃道,“这身血咒,那些话……”沉岛一事后,沈渊被关了起来,可不知为什么,典山送来一杯酒:“皇兄……”是啊,那是他的弟弟,能怎么对他?再次睁开眼睛后,映入沈渊眼帘的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漆黑。氛围使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孤独,仿佛他已经死了,浓稠冰冷的死寂包裹他,拼命地将他拉入地底。他动了动手脚,想要逃离。根本无济于事。他动不了。此举搅动的这方黑暗,发出“叮铃当啷”的清脆声音——是铁链碰撞发出的声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被世间的风花雪月抛弃了。怎么办?只能花时间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