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看你的眼睛有个鬼用!能治病吗?!
然后我看到他原本清澈的瞳仁渐渐染上了乌黑的颜色,像是忽然沁入了墨水,变得漆黑深沉。
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没来由的难过,忽然用力的挣扎起来,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但我被逼着看他的眼睛,看着看着就渐渐失去了知觉,陷入了沉睡。
一室静默,司景忽然抱着怀里的人低低的笑了起来,笑了两声之后他抬手拭去了眼角一滴将落未落的泪水。
“所谓造化弄人,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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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司景还在睡着,紧闭的眸子,纤长的睫毛,以及绷紧的唇线,皮肤干净的简直毫无瑕疵,这个人长得真是天妒人怨。
他脸色有些许苍白,唇色也因为受伤的原因淡了许多,本来颜色就不深,现在更浅了。
我试了试他的脉象,不枉费我三天三夜的辛苦,总算是稳住了,已经有好转的趋势了。
我下了床,披上外衣,发现我鼻子有点堵,昨晚我给司景盖了被子,自己穿着单衣服在被子外面睡着了,想必是受了点风寒,连额头和身上都起了一层细细的汗。
我去浴池清洗了一下。
回来的时候司景已经醒过来了,他靠在床边,正要下床。
我恶狠狠地说:“你干什么,你不许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死,想去轮回。你想得美!”
他看着我,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意识到我说的太过分了,明明他什么都没干,只是想下床,我就以为他想借着伤重寻死好金蝉脱壳。
我瞬间心虚。
底气不足的说:“你想干什么?我来。”
司景说:“我想穿衣服。”
“哦。”我走到衣架边上拿过他的衣服,去替他穿衣,他伸着手任由我替他穿上。
等我行云流水的替他束上腰带,又套上外衣以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啊?
我这是……在干侍从的活计吗?
我怎么……这么熟练?
我想……大耳瓜子抽自己可以吗?
我好歹是堂堂妖帝,好丢人。
“你在这里呆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去,食物什么的我会派人送来,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
司景只说了一个字:“好。”
这不由得令我狐疑,他这是在憋大招吗?
未免他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逃跑,我在寝殿外布了结界,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出入。
足足有三天没出寝殿,可把我的手下们吓坏了。
我没有安抚他们,把他们挨个训斥了一顿,司景是冥族,只能让他自杀,不能被杀,这个事情我强调过多少遍了,还是有人下手不知轻重。
训斥完之后,我发现他他他他娘的那个侍从简直是个人才,居然真的把桐叶从闭关中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