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宋杬卿惊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连忙问道:“我真的这么说过吗?”何玦不会是仗着他不记得了才故意这么说的吧?何玦气定神闲地与之回视,缓缓说道:“嗯,你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还盖了章。”“盖章?”宋杬卿愣愣地问道。何玦将宋杬卿被子下的手带了出来,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最后再将二人的大拇指相碰。做完这一切,她才说道:“就像这样,你教我的。”宋杬卿眨眨眼,立即抽回手又塞进被子里,低下头小声说了句:“这样啊。”他小时候好像真的会玩这个。何玦拢了拢锦被,继续道:“后来你绣球选亲的消息穿到淮城,我便立即赶来京城。”“元元,是你选择了我。”宋杬卿缓缓将脑袋搭在她肩上,说道:“当时我挑了好久,觉得你这个人看着最顺眼了。”他轻笑一声,又道:“因为我力气比较大,扔的时候还怕把你砸伤了呢。”“不过,”宋杬卿又直起身子看着她,“我们成亲这么长时间,你怎么都没主动和我提起过这件事?若不是我意外发现这块玉玦,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吗?”何玦面色微凝,缄默许久,最后才道:“我总想着,等你多喜欢我一点、再多喜欢我一点后才告诉你一切。”宋杬卿不解地拧着眉:“这有什么,我们都成亲了,而且我现在很喜欢你。”何玦眸光微闪,抱着宋杬卿一起倒在软榻上,又将锦被给他盖好。宋杬卿的脑袋枕着她右肩上,视线落在她颈脖处,身体僵硬得像块硬糍粑。等等,刚刚坐着抱在一起没关系,现在躺着还抱在一处是不是不太好?他有些慌乱地眨眨眼,想从脑子里揪出个不错的借口,下一瞬听得何玦说道:“元元,我们相遇定是缘分。”何玦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细密的情意丝丝缕缕缠上宋杬卿的心。宋杬卿害羞地闭上眼,身体也没那么僵硬了。他小声说道:“嗯,我也觉得是缘分。”我刚好看到你了,又刚好觉得你顺眼。这个“刚好”刚刚好。二人又沉默一阵子,宋杬卿睁开一只眼偷偷瞧着她,小声道:“阿玦,我想睡了。”“好。”何玦立即应道。她等了几息,然后将人抱得紧了些。“睡吧。”她声音极低,好似在哄他。宋杬卿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屋内又静了下来。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何玦漆黑如墨的瞳眸中闪过一道红芒,藏在眼底的是无尽的情意与隐忍。。翌日。青栀如往常一般推开房门,下一瞬瞳孔一震,立即将房门关上。“青栀?”一旁的绿芮迟疑道。青栀眸光闪了闪,转过来面向他们说道:“稍微等等再进去。”他好像看见公子和少夫人睡在一起,难不成他眼花了?青栀抬手揉了揉眼睛,又觉得自己没眼花。他心中庆幸自己方才没有一股脑冲进去,不然……屋内。其实何玦在青栀开门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她感觉到怀里有个人,下意识抽回手坐起身来,再定睛一看,原本冷硬的面色瞬间柔和下来。宋杬卿因为她的动作蹙着眉,眼睫颤了颤,随后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有些迷迷糊糊的,看见何玦的脸下意识笑了笑,呢喃道:“阿玦……”他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透着几分娇憨。何玦心神一震,身体僵硬许多。宋杬卿挣扎着起身,何玦想去扶他,结果他某只手不知怎的碰到了她腰腹的位置,还顺手摸了一把,最后说道:“阿玦,你腹肌真好摸。”何玦捉住他作乱的手,声音低哑:“元元,该起床了。”她嘴上这么说着,随后却将宋杬卿又塞回被子里,自己起身快速穿戴好衣物。宋杬卿睁大眼睛看着她动作,思绪渐渐回笼,掩在被子下的脸红得不行。她们昨天晚上竟然抱着睡了一夜!他刚刚还轻薄了何玦!不对,他们是正经妻夫,不算轻薄。想到这儿,宋杬卿笑弯了眼睛。他从被子里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然后扬声让青栀他们进来。青栀应了声,然后回头嘱咐红玉他们道:“你们进去之后无论看到什么都要神色如常,如往常一般服侍公子梳洗。”绿芮红玉相视一眼,虽不解但还是点头应下。很快,他们就明白青栀的意思了。虽然十分惊讶,但他们还是没表现在脸上,只在心中想着。然后被何玦听了个十成十。之后几日,宋杬卿都在做衣服。虽然她针黹功夫是不错,可他擅长的是绣荷包、绣手帕、绣贴身衣物什么的,他自己穿的衣服根本不需要他绣,自有青栀红玉他们给他做。而且他也不太了解女子的衣袍,所以要做好还是要花些功夫。某日,宋杬卿在家等何玦回来吃午饭,结果等来的是翟远。她说何玦今日会晚些回来,让他先吃不必等她。宋杬卿觉得十分疑惑,这几日何玦都能在饭点前回来,今日这般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想到自己这么多天都没去看过何玦办案,今天正好去看看。他特地换了身衣裳,缓步穿过廊道,接近正堂时,听见里面传来女子声音。“何大人明鉴,草民冤枉!”“草民今日在家中与方员外谈论事务,一上午都没走出过家门。她家公鸡不见了,与我有何干系?她这分明就是诬陷!”……--------------------麻了,明天一定早点更新!感谢在2023-02-0222:26:08~2023-02-0322:4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忘忧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听起来像是发生了失窃案,宋杬卿忍不住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看正堂内发生了什么。何玦端坐在大堂案前,面无表情。下面两边各占了一排衙役,中间站着两个人。左边的女郎看着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身青色粗布长袍。她挺直腰板直视着何玦,面上并无惧意,双手攥得很紧。她身旁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郎,一身蓝色粗衫,正一脸不善地盯着她。“何大人,她说谎!”蓝衣女郎冷笑一声,说道:“我夫郎说他亲眼看到李行出去过一趟,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肯定是她偷了我家的鸡!”李行深吸口气,缓缓说道:“何大人明鉴,草民问心无愧。”“大人不若将方员外与张乐夫郎请来对峙,看看到底是何人说谎。”“方员外如今应当在来福客栈,很快就能找到。”宋杬卿暗自点头,这人遇事不急不躁,不卑不亢,说话也十分有条理。何玦不动声色地看了翟远一眼,对方立即领命前去,还带了几名衙役。之后,张乐一脸鄙夷地看着李行,嘲讽道:“张家村谁不知道你自幼无母无父,靠吃百家饭长大,村长和善才给了你一间屋子,没想到你竟然还偷我家的公鸡!”她嗤笑一声,又道:“听说你一直挑灯夜读想参加科考,真是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也想踏入贡院的门?”“你!”李行顿时转头看向张乐眼神锋利,面色涨红。前面的话她尽可当做没听见,可是张乐后来的话却让她忍无可忍。宋杬卿听着直皱眉,怀疑她偷窃语言激烈一点可以理解,但人身攻击就有点过分了。贫苦出身怎么就不能凭读书提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