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殷曼易这么一说,梁忆瑾恍然:&ldo;原来殿下说过两天带妾身去见的人就是长公主啊?&rdo;
&ldo;是,她来信说明天到。&rdo;
彦卿拉过梁忆瑾的手,垂下眼,细心替她擦掉手背上不小心沾上的红色汁水。
殷曼易看得眼皮子突突直跳,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细心体贴的彦卿。
小时候,彦小七是个魔王,宫里头的姐姐妹妹都被他揍过,魏琬琬的鼻梁上现在还有个坑,就是彦卿用石子砸的。
长大后虽说没那么混了,但还是没一点耐心,多跟他说两句话他都不愿听。
怎么就偏偏对梁忆瑾这么和风细雨的,莫非渝西有什么妖术,给彦卿下了蛊?
这俩人站在一起,莫名就带着与世隔绝的气场,哪怕不说话,旁人也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没有一丁点缝隙。
殷曼易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苦苦支撑,却连个正眼相待都得不到。
殷晏静的表情也慢慢沉下来,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变成了隐隐的担忧和困惑。
今天之前,她还信心满满,以为殷曼易五次三番的铩羽而归,是因为她容貌不好,性格太刁,脑子太笨,但就这么一小会儿,殷晏静就看明白了,殷曼易之于梁忆瑾,是连半点威胁也算不到的。
靖王的眼里,分明只有梁忆瑾一个人。
芊儿把做好的胭脂收起来,伺候彦卿和梁忆瑾净了手。
彦卿看了一眼窗外,问梁忆瑾,&ldo;饿不饿,带你去吃蟹黄汤包?&rdo;
梁忆瑾点点头,彦卿便牵着她的手出去了。
对一个人来说最大的羞辱或许就是视而不见了,殷曼易一个大活人站在那,眼睁睁看着彦卿从自己的眼前走过,无力感从四面袭来几乎将她淹没。
不是刻意的冷落,不是故意的疏远,是不夹杂任何情绪的无视,与他无关。
殷曼易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揉了把眼睛转头看向殷晏静,语气嘲讽:&ldo;怎么样,你说动父亲想要跟我一起进靖王府,那就来吧。&rdo;
反正都是受罪,都是被羞辱,多你一个也不算多。
殷晏静破天荒的没说话。
在胭脂店里闹了个不欢而散,殷曼易憋了一肚子火气,殷晏静也懒得伺候她,找个由头跑了,直奔着去找她娘。
何姨娘正在屋里挑首饰,殷俭荣跟她说差不多过了茶会就叫殷晏静跟着殷曼易去王府,她琢磨着得给女儿备上几套能拿得出的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