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锦毕竟是遭魏道士好生控制了一番的,即使魏道士死后,虫子已经不复存在,可他体内还残留一些魏道士为了控制他而注入的有害液体。
那些东西崇锦能用灵力慢慢逼出体外,可崇锦遭此大难,灵力损耗极大,因此整个人仍然很虚弱,不得不卧床静养。
宫乔除了抓紧时间在自己身上实验那古籍上的方法之外,照顾崇锦也从不假手于人,刘福倒是想照顾,可宫乔又怎会白白放过这刷好感的机会。
光是做这些事便已经占据了他的大半时间,做这些事之余,他还得修复那被破开的大阵,整个人别提多忙了。
因此,宫乔对崇晓一时之间也不太顾得来。他只知道崇晓特别喜欢盯着自己看。盯着就盯着呗,又盯不掉自己一块肉,只要崇晓在视线之内没危险就成。
可崇锦却一直很关心崇晓。
他知道崇晓一看到宫飞身上自己父亲的胸甲就会暗自神伤,却也不说出来,只顾自己难过。若单单难过也罢了,可他越难过便越是去看。
崇锦叹了口气。
随后几天,崇锦就倚坐在床头,半个身子斜在床边催动灵力把自己胸甲上几块大的碎片打磨了几下,做成了一个叠起来的护心镜。
之后,当崇晓又看向宫乔暗自神伤的时候,崇锦轻轻下床,出现在他身后,把那护心镜戴在了崇晓的脖子上,固定在了他胸前。
然后无声地摸了摸崇锦的头。
崇晓低下头看了看那个护心镜,转身便扑在了崇锦怀里,哭得别提多惨了。
宫乔远远听到崇晓的哭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进了洞府,看到这一切以后,他也默默出现在了崇锦身后,把崇锦搂在了怀里。
见崇锦没有顺势给他一个肘击,宫乔胆大包天地亲了亲崇锦的侧脸,也摸了摸崇晓的头。
崇锦:……
山下木屋中,刘福突然听见金蝶传来一声自家大少爷的惨叫。
刘福摇了摇头,大少爷又来了,真是记吃不记打。
他才不去管哩。
他还记得上次他管了,却被大少爷一阵数落,说他是那什么“痛并快乐着”。
既然如此,这次听大少爷不住地叫痛,想必他此刻定是很快乐吧。
刘福才不去扫大少爷的兴哩,他也有自己的快乐。
他的快乐就是在崇锦没来得及推倒的木屋里守山,时不时骑着那匹曾经被他赶得风驰电掣现在彻底佛了的马在山路上到处溜达。
他的任务也是守山。
初开始说过,自先前那条路被巨石挡住之后,宫乔一行人才冒险走的这条野路。
而今,那巨石仍然在那儿。
由于巨石实在太大,崇锦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对它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对一部分人来说,这条路成了必经之路。
可宫乔和崇锦这种情况又最好不要被人接触到。
于是,刘福就自告奋勇地说要守山。
他对那时他们被崇锦作法给整得一直上坡的事可是记忆犹新。
这么好玩的事一定要分享一下。
刘福跟崇锦也要了个金蝶。
当一有人想上山,他就先阴沉神秘地对他们说,“可危险了,这山上死过人的。”
那人被吓退另寻他路倒好说。
如果吓不退,刘福就会用金蝶传音给宫乔,宫乔便会在那边操纵阵法。
先是幻阵。
幻阵里那人会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若证明他是好人,就会有一只蝴蝶引他通过接下来的路——这其实也是监视,以免他有什么坏念头。
若那人是个坏人,接下来宫乔就会发动迷阵。等到那人被绕晕了,绕得一点也走不动了。
刘福就会骑着马把他拉到山下。那人经这么一吓,总能想起鬼打墙之类的,之后便再也不敢来到此处了。
日子久了,居然隐约还有了传言。说那宫家的刘管事其实是得道的马神,还有人说他是蝴蝶大仙。又说刘管事能判忠奸,实则,是刘判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