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极也回来了,随着他来的还有一群背着药箱的人,粗略一扫,二十多人。
看这阵势,秦栀也立即明白了,那些大夫终于到了。
元烁倒是不懂这什么情况,站起身,瞧着那些人,有几个却是几分眼熟。脑子一转,他想起来了,宫里的太医,见过。
元极走过来,看着秦栀,虽是什么都没说,但他眸子里的情绪很真切,让她做好准备。
秦栀扫了一眼那些大夫,心下倒是镇定,这么多天她没有任何的不适,愈发觉得腹中的这个小生命不是一般的坚强,而且非常的体贴。
十几个大夫,还跟随着学徒助手什么的,一堆人,将这整个一楼都占满了。
元烁站在一边瞧着,怎么看这阵势都觉得几分古怪。
调整了一下坐姿,秦栀看着走近的大夫微微点头,然后将手递了出去。
学徒快速的将药箱打开,拿出软枕来,秦栀的手也放在了上面。
一个大夫给她切脉,其他的大夫就站在后面,排排站的样子,让秦栀也不由得抿唇。
元极紧张,这些大夫看起来也一样,她这怀孕看起来好像得了什么绝症一样。
扫了一眼元烁,他也摸不清情况,好像被吓到了似得。
大夫切脉极其认真,不比这山庄里的大夫耗时短,他也应当害怕会出现错误,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元极就站在一边,他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不用说,只是站在那儿,就能给人带去灭顶的压力。
秦栀看着大夫的脸,她面带笑意,还是很让人放松的。
大概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那大夫才撤开了手,站起身,示意下一个大夫可以开始了。
他什么都没说,面色也几分耐人寻味。退到了一边,与山庄里那个大夫小声的交流,他问的是前些日子秦栀吸入过毒气的情况。
第二个大夫切脉,亦是十分认真,不言不语,似乎大气儿都不敢出。
元烁皱着眉头瞅着,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莫不是秦栀的身体有问题?
可是瞧她好像也并不担心的样子,那这又是演的什么?
视线转到元极身上,如果说有问题的话,在元烁看来,他大哥才需要看看大夫。好好瞧瞧他为什么总是一副不高兴冷着脸的样子,这应该是病,毕竟整个元家也没有他这样的。
大夫一个接一个,他们切完脉就会挪到一边小声的讨论。而元极也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面色没有松懈。
元烁挪到那几个大夫身边,听他们说话,半晌后倒是也明白了。原来,秦栀中过毒。
他就说跟着元极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受伤遭暗算之类的应该算作家常便饭了。这回是中毒,下次指不定是什么。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了,看样子这辈子也不可能分开。
元烁几不可微的摇头,看着面色依旧很轻松的秦栀,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耗费了很久,从翎山和帝都而来的大夫才算切脉完毕。
他们全部围在一起,各抒己见,虽声音不大,可加在一起嗡嗡的,看起来好像在开什么辩论会似得。
秦栀依靠着软榻,看着他们,视线也缓缓的移到了元极的身上。
他的脸色看起来可是越来越臭了,那些人拿不出最终说法来,还在一直发表自己的见解和反驳别人。
秦栀就知会这样,每个大夫的经验都不同,风格不同。即便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也会有大夫说自己可以试试把人救回来。
各自意见不同,这事情就会出现僵局,并且这种僵局打不破。
她等的就是这场面,再看元极那不善的面色,她强忍着没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