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昏昏沉沉的,后颈处酸疼得不行。
大概是昨天运动量太大了。
他揉着太阳穴想。
毕竟每次出去冒险因为有神荼在基本不怎么需要他动手,好久没有像昨天那样折腾了。
不过昨天一动手才发现自己身手真的差了很多啊,连小猪都不如了。
青年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伸手摸索着放在床头的眼镜,戴上,将那张清秀的脸遮住。
是不是该和神荼商量一下,让他对自己训练一下?
这么琢磨着,安岩站起身来。
刚一下床身体就晃了一下,视线短暂地黑了一瞬,差点一头栽倒。
自己没有低血压啊,怎么一起床就眼前发黑呢?
安岩一边如此纳闷地想着,一边抬手用力揉着酸疼的肩颈,迈步向前,伸手推开了房门。
一抬头就看到了客厅里熟悉的身影。
黑发的男子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抬起的腿随意地架在茶几之上交叉相叠,黑色的紧身裤让那双本就长于一般人比例的大长腿越发显得修长。
神荼正低头看着手中一本破旧的古籍,柔软的漆黑色发丝散落在那张俊美的脸上,从窗台照进来阳光在那宛如绸缎般细腻的发丝中跳跃着。
脱下了指套而露出的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时响起极浅的沙沙声。
冰蓝色的眼宛如最为纯粹的湛蓝色宝石在冰雪中冻结,冷清透彻。
牛奶般雪白的肌肤,被那斜着的阳光一照,隐隐竟像是能发出光一般。
欧式的白色客厅中的黑发青年宛如从壁画中走下来的美男子,仅仅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低头看书,就硬是将那原本普普通通的客厅变成一副华美的壁画。
……
这家伙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啊。
当然你如果不怕死的话用美貌来形容也没关系,不过结果很可能会瞬间被惊蛰贯穿身体就是了。
每天每天,无时无刻,都在遭受着某种意义上人类极限的美感的冲击的安岩早已经彻底麻木了。
虽然偶尔还是会忍不住羡慕嫉妒恨就是了。
就在安岩盯着那副壁画迷迷糊糊、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壁画中的人动了。
冰蓝色的瞳孔看了过来,落到门口的安岩身上。
那一动,就像壁画中本该隔绝于世的画中人活了过来,有了活人的生气。
“呃,早,早啊,神荼。”
因为刚才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被那双冰蓝色的眼一看,安岩顿时说话有些结巴。
神荼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垂下眼。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扣,那本破旧的古籍合上,黑发男子修长的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落在地上,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