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鹤轩看出他不乐意,解释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
小徒弟失望地哦了一声,没大听懂的同时,心里学剑的劲头消减了不少,修行之时难免懈怠。
“师父,这个看着简单,但好难学,我不会,我想休息了。”
凌星阑怎么也做不出标准姿势,拧着眉头,睁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师父。
蔺鹤轩怎会看不出这个小家伙在故意使坏,一时间眉目带了些难以接近的冷然之色。
“凌星阑,我方才的话不是与你说笑。你的修为太低了,在学剑这件事上不可能一蹴而就,那些东西会害了你。你要记住,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欺骗你,只有——”
“师父是想说,只有你永远都不会欺骗我吗?”
蔺鹤轩:“只有修行不会欺骗你,因为不会就是不会。”
凌星阑:“……不会就是不会可还行。”
听到这话,蔺鹤轩微微皱起眉头,他这样的美男子一旦皱眉,想要用手为他抚平眉头的人可以从仙山排到魔界,然而他太拒人以千里之外了,莫说抚平,就连接近都难如登天。
他却对凌星阑说:“你有任何不知之物,不明之事,随时随地,我都可以教你,亲手。”
说完,他就缓步走过来,从身后捉住凌星阑的手腕。
啊,什么时候他们离得这么近了?
凌星阑一抬头就能看到师祖大人抿起的薄唇,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显示出与生俱来的冷漠和高傲,连纤长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砰砰砰。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又来了,那种修为带来的威压又来了。
凌星阑盯着蔺鹤轩的脸,寻思着自己是雪鼬的时候,面对蔺鹤轩从没有这般晕头转向啊,难道化人之后反而变弱了吗?
“按照我教授你的驭灵之法,让灵气沿着你的经脉,灌注在剑身。”
蔺鹤轩看凌星阑还在东张西望,大力抓住他的手,再握住剑,身体力行教他如何挥动剑身,释放剑气。
从远处看,就好像他把自己的弟子温柔而霸道地拥如怀中,凌星阑只到他胸膛上一点点的高度,显得整个人都陷落在他的拥抱里似的。
师祖低头训斥,形状姣好的唇瓣还在不断翕张:“凌星阑,不要发呆,不要分神,以免剑气误伤旁人。所谓剑气——”
“吧唧。”
凌星阑忍不住踮起脚轻轻亲了一口,末了,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咻——”
蔺鹤轩的剑气飞出,射掉了来人的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