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喜又重复了一遍:“我很乖的,什么活都能g。”
张天赐挠挠头,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儿了,她长得可真白净漂亮,就跟地里刚出牙的ba0谷一样,声音细细的,弱弱的,像是祈求。
“你为什么不哭?”
荒喜小心又茫然地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好奇这个问题。
她应该哭吗?
爹娘被带走的时候,告诉她要坚强,遇到事不能哭,如果大姑姑不喜欢她了,有人愿意养着她,她就去别人家先待一段时间。
被卖到张家她并不觉得委屈,她明白的,爹娘出事了,要好多好多年才能回来找她,她要好好活着,等爹娘来寻她。
所有人都怕她,不愿意收留她,大姑姑也怕,养了她一年,给她吃的和住的,她就规规矩矩地在梨树g0u待着。
大姑姑不要她了,张家要买她,她没有地方去,就先去张家。
她相信自己能等到爹娘。
“你叫什么名字?”
“白荒喜。”
张天赐又挠挠头,这名字怎么跟公社里的姑娘都不一样,不过听着怪好听的,爷爷说她是从城里来的姑娘,爹娘都是文化人。
他又看她,发现她不仅长得标致,最重要的是说话不胆怯,他在公社里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爷爷居然要给他两个哥哥讨这么好看的小媳妇。
他眼睛贼溜溜地转了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知道我是谁吗?”
荒喜摇摇头。
“你。”张天赐用手指着她,“是爷爷给我讨来的童养媳,所以以后去了张家,你什么都要听我的,明白吗?让你给我洗衣服我就得洗,给我做吃的就得做。”
他馋得t1an了t1an嘴角,直gg盯着荒喜上衣的口袋:“你兜里是不是有j蛋饼?拿出来给我吃。”
张天赐没有吃到j蛋饼。
张老兵和白美莲把他们推出来,简单做了介绍。
荒喜小心翼翼地站着,接受张老兵的打量。
张家现在一拖三,张老兵就一个儿子,儿子和儿媳妇都si于一场意外中,两个nv儿外嫁,小nv儿在村里另立门户,他作为三个孩子的爷爷,一人照顾三个人,为人呢还算是温和。
张老兵近身扫着荒喜,nv娃儿长得是挺好看,唯一缺点就是从城里来的,看着还挺可怜,虽然脸蛋收拾得白baengneng,可衣服破破烂烂,左一个洞右一个洞,都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看样子刚从地里回来,鞋上沾了不少泥巴,鞋子也不合脚,又宽又大,老人穿的款式。
nv娃儿在亲姑姑家过得也不好。
nv娃儿眼睛清澈透亮,睁得大大的,好奇又期待地望着他。
还算是个讨喜的丫头。
“今日出了这门,你就是张家的丫头,得在张家g活,不能再回来了。”
荒喜看到了张老兵眼神里透出的慈祥和怜悯,松了口气,仰起头说:“爷爷是好人,谢谢爷爷收留我。”
她这一笑,张老兵心都软了,点点头,苍老的手轻轻抚0了下荒喜的脑袋:“是个懂事的丫头,去洗洗,洗完我们就得回去了。”
白美莲看出张老兵满意,笑笑:“荒喜是个可ai又懂事的丫头,吃得也不多,受他爹娘影响弄成这副可怜样,以后养养,就能变成会伺候人的大丫头了。”
白美莲把她带回自己屋里洗洗,望着荒喜瘦弱的胳膊和双腿,鼻子莫名泛酸,想起自己七岁的时候也是被丢在梨花g0u当童养媳,十几年任由婆家人打骂,也没等到娘家人把自己接回去。
那会儿她很害怕,整天哭着找爹娘,却走不出梨花村,后来才认命了。
她这一辈子,都搭在梨花g0u了。
荒喜也得认命。
白美莲找出一身新的衣裳和新鞋给她换上:“童养媳没什么不好的,你看姑姑从小当童养媳,现在照样能过日子,去了张家要听话,饭不要吃得太多,活要多g,手脚要勤快,人家要打你骂你,你就受着,等长大能挣几个人的口粮,张家人满意你,你的日子就会好过。”
看到衣服口袋里有j蛋饼,她问荒喜从哪儿拿的。
“刘nn给的,说我要走了,拿给我吃。”
荒喜看着身上的新衣服,是她第一次来梨花g0u穿的漂亮衣服,后来被二姐姐拿了去,穿了一年,缝了几回,她一直想拿回来,姑姑不给。
衣服回到自己手里,她抬头,朝白美莲笑笑:“谢谢姑姑。”
不哭不闹,也没一丝怨恨,白美莲没敢去看她的眼睛,叹了口气:“别怪姑姑狠心,姑姑实在是养不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