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谢。”“嗯,谢总你好,请坐。”“不好意思啊,今天来的时候有点堵车,所以迟了点,还望靳总海涵。”靳南谦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稍微弯了一下眉眼,道:“没事。”“那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说。”这场谈话到了快十点才结束,这个女人伶牙俐齿不好对付,虽然靳南谦每句话都在给她挖坑,但是都被她不露声色地绕回去了,不亏是海归回来的经管系高材生。临走之前靳南谦把钢笔送给了谢女士,刚才还得知这位女士只比他小一岁,看起来却像二十出头,夸她年轻保养得很好,不料谢纯甩了甩头发,温声说她孩子都生了。啧,比他小的连孩子都生了,他还寡着。只不过谢纯好像打错了算盘,来之前觉得靳南谦是某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回礼是送了一盒鹿茸。靳南谦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这场是谢礁在等他,屋子里的灯都开着,亮堂极了。谢礁皱着眉走到靳南谦的身边,嗅了几下道:“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顿时靳南谦的脑子就宕机了。“不是……我……”“你约会就去,没必要骗我。”说罢谢礁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靳南谦眼前一黑闭目了两秒,转头看见了餐桌上了蜂蜜水,杯壁上还挂着水珠。这是谢礁特意给他留的。房间里。题没做几道笔头却快被咬烂了,谢礁耳机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可心静不下来,看靳南谦今天这架势,他是要有婶婶了吗?也是,这一把年纪了,再不娶媳妇就要怀疑性取向了。剪不断理还乱,谢礁刚想放下作业,卧室门把手就被拧开了,他又不得不再假装学习,攥着书页的手在涔涔冒汗。靳南谦刚洗完澡,浑身还有一股沐浴露的香味儿,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褪去,他手里拿着一个水杯,不经意间放在了谢礁的书桌上,里面的液体被人喝光了,还有着淡淡的蜂蜜味,好像是刚刚谢礁给冲的蜂蜜水。“这么晚了早点睡吧。”说完他身子僵了一下,总感觉还得解释些什么,慢吞吞道:“没有去约会,真的是见客户的饭局,对方是女客户。”谢礁的耳朵尖红了,郁结的心情好了许多,但是喜形不于色,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句。哪来的婶婶,靳南谦就合该单着。至少今天的心情又好回来了,早上还有靳南谦特地煮的皮蛋瘦肉粥,外面又在飘雨,这一次男人有专门提醒他要带伞,伞也挂在了门把手上,还有一张画了微笑的小纸条。蜂蜜水生病这件事让他们的关系终于有了缓和点,谢礁也不再躲着靳南谦,可能会在他工作到深夜的时候煮一杯拿铁——虽然是速溶的。甚至好像有了和平谈话的机会。靳南谦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上面的白泡沫还没消散,暖香从口腔蔓延到了胃里。“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还可以,跟平时没区别。”显然这样平常的问题不能满足靳南谦的好奇心,忍着酸不拉几的心思忍不住问道:“那……你那小男朋友是哪儿的人?家里怎么样?你们发展情况如何了?”这如同查户口一样的话语噼里啪啦甩了谢礁个措手不及,他往后退了一点,坐到了靳南谦的床上。说实在的,其实好多事情连他都不了解,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是我学校的学弟,家里情况不知道,发展……就,只有牵手。”但其实只有牵手这一条就已经让靳南谦神经错乱了,他低头就能看到那双拿手机的手是多么白皙好看,可是已经牵过别人了。“哦,好。”又是一阵寂静。“还有事吗?没事我出去了。”“有。”靳南谦浅笑了一下:“去给我放洗澡水,要加牛奶,搅匀了叫我。”谢礁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靳南谦今天抽了什么风,只能默默去放水,可能是那把老骨头连腰都弯不下去开水龙头了吧。他认命地走进浴室,放好洗澡水之后在里面加牛奶,把手伸进去搅匀,拿出来的时候手指垂落着往下滴水,乳白色的液体从微微绯红的指尖落下,别样旖旎。靳南谦穿着睡袍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有点骚包,垂眸看到谢礁的手,很满意,路过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心跳都快了许多。公司最近焦头烂额的事情很多,跟对接的合作方交谈这件事更甚,据说对方是个归国华人,在国外深造多年,学历很能拿得出手,能力也是上乘的,关键是还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儿,是个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