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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她没搭理凶手的疯言疯语，继续向姐姐喊话：&ldo;裴欣雨！他长什么样？他几岁！你回答我！&rdo;

&ldo;他蒙着脸，他不是很老……啊……&rdo;姐姐惊叫了起来。

&ldo;你怎么了？&rdo;她立即问道。

&ldo;火要烧到我了……我得……&rdo;姐姐的声音急促起来，&ldo;我，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我……啊……火……&rdo;她哭了起来。

&ldo;勇敢点。欣雨。&rdo;男人鼓励道。

她的心揪紧了。一方面，她担心姐姐会被火烧到，另一方面，她又很好奇姐姐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另外，她心里也在暗自疑惑，为什么凶手让姐姐打来这个电话？如果仅仅只是想让她知道，人质还活着，那么她们的通话应该已经结束了，可是，凶手似乎并没有要截断她们通话的打算，他好像出奇得有耐心。他好像非常想听她们说话。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个变态如此兴致勃勃？

&ldo;我……欣言，我跟爸爸，我们……&rdo;姐姐断断续续地说着。

她屏住呼吸，听下去。

&ldo;我们……我们曾经……发生过关系……我跟爸爸……我们其实是情人，他爱我……&rdo;说完这句，不知是羞耻还是恐惧，姐姐突然在电话那头大哭起来，接着，她的声音蓦然响了起来，&ldo;如果你想鄙视我，那就随便你！反正已经发生了！我爱他，他也爱我！是你害死他的！你害死他的！你明知道他什么没做！是你把他送进监狱的！他没有伤害任何人！在家里，他是唯一爱我的人……&rdo;

裴欣言手脚冰凉，她感觉整个身体都麻木了，耳朵还在嗡嗡响。最初，她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想让姐姐再说一遍，但一想，她有必要再把这些烂事再听一遍吗？不，够了！听一遍都已经让她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她真后悔接这个电话！她真后悔还曾经担心过这个人的安危！因为这个人说的这些话，她甚至都痛恨自己长了耳朵！

这就是她跟妈妈作对的原因吗？这就是这个老色鬼殴打妈妈的原因吗？她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说她爱他？他也爱她？

她觉得自己快停止呼吸了。

电话还没有断。

&ldo;我记得你说，你恨妈妈。&rdo;她道。

&ldo;是的……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rdo;姐姐又哭了起来，现在，她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软弱。

&ldo;你说他爱你，你也爱他……&rdo;说完这句话，她真想赶紧去刷牙。

&ldo;是的，这是真的……我知道这不对，但是……它，它就是发生了……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懂……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作伪证把他送进监狱，他没有杀死妈妈……&rdo;

&ldo;这比杀死她残忍一百倍！你这个白痴！&rdo;她吼道。她无法想象母亲知道真相时是什么心情。她是因为这个才跳楼的吗？

&ldo;对不起，我说了对不起了……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也不想的……&rdo;姐姐在电话那头抽泣起来。

&ldo;你既然爱死那个混蛋，为什么他死后，你没有跟着殉情？我本来以为杀死我妈的只是他！现在知道，原来你也有份！你居然还好意思对我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rdo;她对着电话怒吼。

&ldo;裴欣言！&rdo;姐姐在电话那头尖叫，&ldo;我不需要请求你的原谅，不需要！那是我的人生！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do;

她气得几乎站不住。她感觉自己的嘴唇在哆嗦。如果姐姐现在站在她面前，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揪住她的头发，把它往墙上撞，一直撞到她头破血流，脑浆崩裂，她想看看这个貌似还挺美丽的脑壳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是脑浆，还是散发着臭气的尿液！她还想掐她的脖子，一直掐到她整个身体像面条一样软下来，掉在地上……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生气杀死至亲的人了。

难道这就是那个变态想看到的场面吗？她蓦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