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童谣分明意有所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郑氏夺权本就惹的民心不满,而如今只要一阵风便能将高位上的人吹下高台。
“东风已至?”
“不,还没有。”
他这连日来的眼中的温柔终于一扫而去。
“太子在等什么?”
“契机。”
他唇角勾起,恰如狩猎的狼带着志在必得的模样。
越执说不出内心是何感受,他到底是没有亲眼见过许伯容狠戾那一面,那谪仙般的人物尚在他心底手执书卷。
“越执恭贺太子。”
话语着实客套。
许伯容蓦的彻底没了笑意。
他并不喜欢越执道客套,仿佛硬生生的提醒许伯容他们尊卑有别理应疏离一般。
“走吧。”
他眼中仅存的温柔也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二月底寒,便是一眼也要将人冻穿那般。
大抵是想到了什么,他表情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是如积雪消融露出那一点将要吐露新芽的土地,他眼中突然涌现出一丝愉悦。
“越执,若我做了天下之主,你想要什么?”
越执万没想到他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一腔心思吐露。
“祸从口出,太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路上行人大抵也在靠近许伯容时突然感到来者不善,竟都识趣的闭了开,许伯容合上眼站定了,身后颔首低眉的越执没留意便撞上了许伯容这个人。
“越执,没有什么人是没有欲望的。”
他低语,越执抬头却只看到他的发冠。
“占有便是欲望。”
越执心道,然而话从口出却又成了:“一国股肱,便是越执所想。”
许伯容未说话,越执又想,这个人大概是在思虑给自己什么官职,侍卫,还是尚书?
又或者等他再长大些便阉了入宫。
下身陡然一疼,越执被自己自嘲般的想法逗笑了,他刚要开口将他那满心思的荒唐告诉许伯容,却又听他说:“霞月殿你可喜欢?”
越执心底那点笑意彻底断了去,要说的话还未出口便散了。
霞月殿,历代皇后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