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就往殿外走。
李栎到金銮殿外的时候,纳兰初念还未离开。
或者说那廊下的二人都未曾离开。
半个时辰前,纳兰初念下了早朝,刚走出殿外正想往御书房走去,却被人拦住了路。
拦路的是李帧。
李栎的皇弟,如今的燕王。
他微低着头,看似恭敬,实则是在用美色勾引着纳兰初念。
“老师这是又要去找皇兄吗?”
纳兰初念退后一步。
她一派君臣礼仪,却从不在任何人面前低头。
“臣未曾教导过殿下,当不起殿下这一句老师。”
李帧的母妃乃是异族人,生得貌美,而他倒是继承了他母妃的美貌。
一双杏眼勾人得很。
“不做师生,”李帧上前一步,二人之间几乎没了距离,他在纳兰初念耳边轻说,“做情人亦可啊。”
李帧是这偌大皇宫唯一知道她女子身份的人。
自然不是巧合。
这蠢人可是在她指引了好久才发觉的。
为何这般做?
不过是无趣得紧罢了。
李栎这位置稳稳地坐了五年,除开安王之乱,好似没有一点波折。
纳兰初念看得不开心,便是故意挑起李帧来的。
因为很快,她便要离开一段时间。
李栎远远只看见那二人靠得极近,却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蓦然想起纳兰初念和他说的。
“不妨告诉陛下一个秘密,我喜欢……男人。”
当真喜欢男人?
亦或是喜欢李帧?
可此时的纳兰初念眯着眼,缓声和李帧说:“好娃娃,莫要有命说,没命做,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好性子的人。”
李帧眼皮一跳。
纳兰初念没有李帧高,却还是捏着他的下巴。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可若你来搅和我……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纳兰初念一年杀的人,有多少?
问问李栎就知道。
毕竟只要纳兰初念提上一句,那杀人的折子上便落下了他的朱笔。
李帧没见过死人,也该见过那些折子的。
纳兰初念转身离去时,李帧只觉得腿肚子在打颤。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以为纳兰初念已经站在他这边,若是再佐以他的美色,必定更能令她心甘情愿地助他,却未曾想到,纳兰初念始终是纳兰初念。
他虚得很,只得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