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蕊在一旁恨得牙痒。
行宫中忙碌许久,太医和医官进进出出,至晚方歇。
纳兰初念伤得不重,未曾射进心脏,太医取下箭镞,上了药,包扎好后,只留得李栎一人守在她床边。
李栎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又想起当时在林中情景,心中疼惜,便愈加小心待她。
如此便又是半月,李栎才起驾回宫。
纳兰初念醒来后便没笑过。
哪怕李栎日日来看她,将她捧在手心般悉心待她,她也知道这只是表面的柔情,一切都不会改变。
“初儿,喝药。”
如今进食喂药,都是李栎一人承下,丝毫不愿假他人之手。
纳兰初念从不反抗,却也不给任何笑颜。
说李栎不动摇是不可能的,但他只能那般做。
亦或者,他该想个两全的法子。
宴林轩中。
纳兰初念伤好得差不多了,看见夜色不错,便站在廊下望向夜空。
披风落下,原是葛阳。
“师妹怎又起来了?”
回宫之后,葛阳以担心纳兰初念伤势为由,便住在了宴林轩的侧殿。
李栎却未发一言,竟是同意了。
星空之下,越发沉寂,身侧女子浅浅开口。
“观星。”
葛阳只武功超群,于观星一事全无天赋。
他好奇:“如何?”
纳兰初念缓缓转头,表情淡淡。
“命数已定,李国三十七年冬至,终。”
倒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命数。
还有两年多,两年后的冬天便是她的死期。
那一天,便是约定期限。
葛阳知道,师兄妹四人,都得到师父的倾囊相授,可唯有纳兰初念学会如何观星占命,而且非常精准。
所以他想阻止。
齐结十一位武林高手,葛阳便带着人闯进了皇宫,想要将纳兰初念带出来。
可等他入了宴林轩,只看得一壶酒,两只酒杯。
她算到他会来。
“师兄,这是皇城之中颇负盛名的酒,让师妹为你践行。”
葛阳让人都站在院外,自己一人上前。
“小念,我看不得你这般糟践自己的命。”
他知道纳兰初念的心意,也知道少年皇帝是如何想的。
若是继续这样,伤的便是他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