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初念挣扎着:“我……我要起来。”
可她挣不开。
她想,延昭都睡了那么久,怎么还有这般力气。
延侯和夫人听见下人通报时,真是又疑又喜,等亲眼看见延昭醒了,心中的大石才落下。
“我的阿昭啊,可算是醒了。”
“醒了就好。”
这几日,大夫每日都来问诊,可只说延昭不日就会醒来,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延夫人早年便开始吃斋念佛,这些日子更是宿在佛堂,祈盼他能醒来,而延侯更是请了宫中太医前来,问诊看病丝毫不敢马虎。
如今延昭果真醒来,他们也无甚可求的了。
“爹,娘,孩儿让你们担忧了。”
延夫人抹了泪,依在延侯怀中,觉得多日忧心也便值了。
二人看着刚苏醒的延昭还搂着临初念,心下了然,便也未再说什么,只让他好好歇息,便对下人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临初念抬起头时早已红了脸。
“丢死人了。”
延昭抓着被褥就要坐起来,临初念立马帮扶着他。
等他靠着软枕,延昭才又将临初念拉进怀里。
他问。
“稽长安……死了吗?”
众人皆知稽长安之死,带回他的骨灰的延昭更是深信不疑,可临初念就是知道,延昭问的是在她心中的稽长安。
如今的她可还是对稽长安心存爱慕?
“死了。”
临初念将整个脸蒙在他的怀里,想要一遮脸上红晕。
若是从前,她不会承认。
纵是真的感情消散,她也会死咬着不松口。
可她看见过重伤的延昭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害怕了。
怕有一天,她会后悔。
延昭的笑声愈见欢愉,闹得临初念觉得不畅。
她只得转了话题:“你刚才可惜什么?”
延昭闻此,拽下了她头上的发簪,那发髻他从刚才就看着不顺眼了。
临初念直起腰来,摸了摸散下来的长发,这才想起来延昭醒来时定然是看见了她梳着的妇人髻。
“这是表姨给我梳的,梳着好玩而已。”
临初念抢过他手里的发簪,随意盘了盘。
二人从前未曾有这般熟稔,延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似是梦中见过,只觉得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