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来的是延昭。
他站在下面,和车内的人说:“到了。”
临初念还在闹脾气。
延昭说,不喝药就不给出门,硬生生逼着临初念当着他的面把一大碗药喝掉的,还可恶地不让她吃糖。
临初念正生着闷气,却突然看见延昭掀帘子进来。
他一把将临初念抱住,就这般下了马车。
临初念委屈得不行,却也只敢轻声抱怨:“延昭,你欺人太甚。”
虽然丢人都丢到自家门口了,可她却不能让爹娘担心。
延昭抱着她,站到了临家二老面前。
“囡囡得了风寒,病了,可还是坚持要回门,因而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岳父岳母原宥。”
这官话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
临家二老知晓实情,也便没多怪罪。
随后延昭就抱着她,跟在二老身后,进了临家大门。
延昭凑近她的耳边,只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宠妻都变成了欺负,囡囡,你不讲理。”
临初念抿着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老自然是欢喜的。
想当初临二爷劝她嫁给延昭时,临初念是百般不愿意,如今二人琴瑟和鸣,看着就觉得好极了。
延昭陪着临初念在临府住了两日,便又回了延家。
临初念的底子好,没过几日,伤寒就好了,她就又撒开蹄子去院子里玩了。
“延昭,快来。”
下人们想出了一个顶好的玩乐法子,于是临初念玩得正欢,可谁知延昭一来,人群都散了。
某人很无奈,临初念却很无语。
可转眼她又拉着延昭到了院子,随后返身回了廊下。
“延昭,舞一支吧,我想看你跳舞。”
听说有一阵,延昭专门去学了舞,临初念就一直想看看。
男人跳舞已算稀奇,更何况还是延昭跳舞。
“好。”
于是临初念就站在廊下,看着天地一色,唯延昭一身红衣。
翩然起舞,可比惊鸿。
***
延昭进屋时,临初念抱着书笑得正欢。
屋内的碳火烧得很足,临初念只穿了一件里衣,手边就是一包的栗子。
他褪了外衫,坐到床边:“怎不叫丫鬟给你剥好了?”
延昭拿出一颗,还是热乎的。
他便亲手给她剥了一颗,塞进她嘴里。
临初念嚼着栗子,一直看着书,连个眼神都未曾落在延昭身上:“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