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之欢喜,可怕。
可怕啊。
***
斯初念回了一趟斯宅。
此事自然不能过于张扬,戚檐九便命萧然将戚王府的马车换成了普通的马车。
他因担心斯初念身子,便也陪同她一起去了。
那匾额早已摘下,变成了无主的孤宅。
斯初念仍记得当年,父亲是如何教导自己医术,教自己辨识草药,等后来考了女官,当上太医院第一位女院首后,又细细地教自己辨识人心。
那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她行差就错。
挨骂事小,就是见不得她受委屈。
可哪知她还未进宫,便遭了个满门被灭。
戚檐九搂着斯初念,知道她定然是想起曾经之事。
“有我在。”
斯初念埋首在他怀里,没忍住啜泣起来。
“我曾以为,我早已不会如此难过了,可一想到……一想到他们,却无法不难过。”斯初念回想起当时,“我都未能再看他们最后一眼……”
戚檐九轻抚着她的背,就那么一声一声地安慰她。
“你要记着,戚王府和黄家永远是你的家。”
戚檐九早已替她谋划好,早早就与黄家商量了此事。
将斯初念认作黄府嫡女。
只要族谱上记了名,便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届时哪怕李栎生气,但大家都知晓,只要戚檐九犯的不是天大的事,李栎都能饶过。
所幸当日赐婚的圣旨上只写是黄府嫡女,走过皇帝这一遭后,是不是黄潇也无人再计较。
黄家为了不委屈斯初念,也在安排着补办一场认嫡仪式。
很快,两家便是她最后的依靠。
斯初念侧身擦了眼泪。
她知道,她该回去了。
戚檐九知晓她这时间喜欢吃云酥,便特意绕路去了十糖斋。
可谁知在返程途中,有人倒在了他们的马车前。
马车里的斯初念和戚檐九自然没有看见他是如何来的,甚至于大多数百姓也未曾看见,可隐在暗处的萧然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不是摔倒的,而是被扔过来的。
男子倒地之后便再也没有起身。
“快找大夫瞧瞧,到底是怎么了?”
戚檐九在马车里便觉得此事不简单,直到萧然出现,证实了他的想法。
有人将得了病的人扔在他们的马车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其居心不言而喻。
戚檐九护着斯初念,和萧然说:“将人送去医馆。”
萧然明白,便要将男子扶起送医馆,离着近的人却突然看见男子开始口吐白沫。
“这人怎么吐起白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