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之位,还有陛下的欢喜。
可……
“殿下,不,邵明,我知道你的所想,你也该知晓我的心性,我从未想与你争些什么,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便不会有今日这时局。”
汝之蜜糖,彼之□□罢了。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绑了我的命。再一再二不再三,一次瘟疫,一次进宫,这已是第三次了,邵明,够了。”
大皇子明了,戚檐九果真都知道。
可事到如今,他最关心的依旧是斯初念。
大皇子一下子释然了。
他执着了那么多年,才发现那人从未在意过。
大皇子将他的命还给了戚檐九。
看他一脸担忧的模样,大皇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知晓她有孕在身,为避免动手,绑人的时候用的是迷烟,对身子无害。”
戚檐九瞪了他一眼。
他说无害,便无害了?
斯初念淡定非常,轻拍他的手,示意她真的没事。
十里亭中风起,莫名有些萧瑟。
“殿下当真不给陛下留书信吗?”
事到如今,戚檐九还愿意尊他一声“殿下”。
大皇子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既然他再无可能得到太子之位和陛下的欢喜,那比起流放而死,倒不如自由于天地之间。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课堂之上,戚檐九说的那句话。
——我自逍遥乘风去,管他世俗与人间。
从小戚檐九就比他通透。
他输得不冤。
“不留。”
戚檐九搂着斯初念,对大皇子说:“从今以后,山高水远,望君珍重。”
他没有抓大皇子。
斯初念也没有问。
她一直都知道戚檐九是怎样的人,便也就无条件地支持着。
虽然戚檐九未曾说过,但斯初念感觉得出,他对大皇子有愧有怜。
而这些,便都在此刻消失。
他们已经互不相欠了。
“珍重。”
兄弟二人站在城外望着远处的皇宫,便再也不复相见。
当日,所有人都以为,大皇子逃狱途中,被戚檐九寻到,在殊死抵抗之际掉入悬崖,已经身亡了。
李栎知晓后,未曾将他贬黜为民,只是保留了他大皇子的名号,入皇室宗祠。
***
戚檐九是当得最久的一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