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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侯请了能工巧匠,给延昭做了一张轮椅。
和从前的木质轮椅不同,此轮椅用材较轻,且轮子灵活,就算是临初念这种从未做过重活的人也推得动。
趁着放晴,临初念就推着延昭出房门走走。
秋日凉爽,花园景致正盛,可临初念还未欣赏片刻,突然想起自己忘了给延昭拿披风,此时二人身边又没有跟着的丫头,她便只好自己回去拿了。
其实天还不算冷,只是这日突然凉了不少,临初念只是担心他得风寒而已。
等她匆匆回来,只看见延明站在延昭面前。
这延明才十岁,是延家四子。
小孩子穿了一身淡蓝色绣花袄子,戴着一顶白色狐狸毛帽子,眼巴巴地望着延昭。
“昭哥哥,你这貂子真好看,可以送给我吗?”
他伸手摸上盖在延昭腿上的毯子,简直是爱不释手。
临初念这才想起来,自住到延侯府中,多是听人夸赞延昭相貌,说他英俊非凡,从前杀人时分多是张狂嗜血,如今害了病,也能算个病西施了。
因而延明都与他亲近了不少。
毕竟谁不喜欢美人啊。
可临初念未让延明得逞,她走了过来,将手炉塞进延昭手中,然后扯开延明,将毯子盖好。
一气呵成。
嘴里还念叨着:“延明,你都多大了,还抢延昭的东西?”
延昭晃了眼,仿若当年。
临初念气得不行:“延昭,那是我给长安的糖,你为何抢了去?”
为何?
只要延昭不说,怕是临初念再也不会知晓。
延昭笑了。
那孩子还是头一次看见延昭笑,只觉得好看得不像话。
他半晌才眨着眼,看了看空空的手。
“念姐姐凶我?”
延明瘪了瘪嘴,似是要哭了。
临初念与延昭对视一眼,才想起自己好似没得道理。
她有些手足无措,说:“姐姐那还有更好的,改日我让人送到你那去,当作赔不是,可好?”
可延明盯着延昭腿上的毯子就是不放,摆明了非要那张。
临初念挡住他的视线。
“那毯子不舒服……”
延明可怜得紧:“摸过,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