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洞府内。
“这废物东西死了没?还没死,连被谁打了都搞不清楚,真是将我方家的脸都丢尽!”
“若非恰逢落云宗邀我方家上峰缴纳供奉,看在我方家人的几分薄面上,我看你连继续躺在这个洞府的资格都无!”
一个月袍中年负手骂骂咧咧着从石门进入,足不沾尘,络腮胡大虫目,鬓发须张不怒自威。
望着卧床不起的方长玄,满脸恶色,扯着一张脸肆无忌惮的贬低辱骂。
桃枝大气不敢出,方世崇是方家内部真正的高层,修为臻至筑基前期,也是方长玄的大伯。
他想着族中日益艰巨的任务,望向这个遗腹子面目苍白,懦弱无为的女儿样,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的骂道:
“你可知道方家在你每年身上投入了多少?你可知道方家为了送一人进入落云宗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可知方家为了安安心心在落云宗手下当牛做马又要秉持何种艰辛?”
“你父亲一心想要将你浇成一座梁材栋后,我方世崇却早早就明白你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连个土鸡瓦狗都不如!”
他声音愈发急促,语气也逐渐激烈:
“你修为上不够凡凡之辈,运筹上更无通窍经略之心,我老死以后你准备如何,智谋上压不住蠢蠢欲动的支脉,拳头也敌不过年年新晋的春笋后浪,还是想我老死了,就让你也随着棺材进了土?”
“方家祖地里可容不下一个腐朽溃烂的怯弱灵牌,我掌事以来未曾指望过你为方家作出多少贡献,但你可别忘了你父亲是如何死的?方长玄!”
方长玄嘴唇发木,身体颤抖,心神震动也不得不强勉起身子靠在石枕上,
“是意图在外筑基,死于敌人合围。”
方世崇平复了片刻情绪,小眼几乎眯起,但却有股咄咄逼人的凝练精气,
“方家这些年打通了几条商路,在运输和售卖一层提供方便让利给陈家,初步将沧水陈家联合在一起。”
“我方家起于矿脉,兴于源源不断的后进之才!我倒是想问你紫铜矿你认为能采掘多久,二十年还是五十年?”
“矿产有穷尽的一日,落云宗要的供奉可一分都不减,届时方家又如何自处?不发展了,不求进了?在坐虎卧狼的秋阳郡如何求得一丝生机?”
方长玄提了口气,小声疑惑道:
“大伯,小侄始终不明白,方家虽不像陈家依傍富水贵地金雀湖,但也背靠十万大山,那里多少天材地宝,别的不说,一阶兽核在宗内就有价无市,我方家不愁炼气士,筑基也有三名,为何不入山采撷猎取?”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讥讽道:
“你以为是我方家不想,还是觉得方家的一众炼气筑基修士不能?”
他停顿片刻,抑扬顿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