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海瑞斯体型太大,又没什么分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凌沉给弄伤了。
凌沉偶尔搭理,偶尔会半笑不笑地躲到一旁,开玩笑地警惕着说:“你想清楚,以后还想不想要我来陪你。”
大多数时候,凌沉只是一个人安静地在一边看书。
再到后来,彻底乱了套。那实在是一场美味又令人回味无穷的记忆。
随后就被抛进深海里,很久很久。
人们给予海瑞斯以人的思维方式,却又剥夺他可以像人一样拥有生活的权利。
在那短暂的记忆里,海瑞斯只有琼洁和凌沉。
琼洁是他的缔造者。
人需要母亲和爱人,那么凌沉就该是他的伴侣。
可他们为什么总是不让他和凌沉在一块?
凌沉第二天中午十二点醒,那时候床上早没了海瑞斯的身影。
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只有耀眼的日光穿过白窗帘照进墙上,在空调机械作响的动静下,透出清冷的温度。
凌沉马上清醒了过来,穿上拖鞋去每个房间挨个寻找,连衣柜都找了个遍。
凌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脚步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迅速。直到最后确认海瑞斯的确不在了,好像大梦一场空似的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楼外一叠叠的高楼林立,虚幻感扑面而来。
好在最后还是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凌沉恍然间才有了真实感。
字条上写着海瑞斯歪歪扭扭的字迹,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琼洁看得仔细,我过两天再来”。
每一笔都写得用力,像刚自主学习写字的穿尿不湿的小屁孩,即使再认真那字写得也还是惨不忍睹,偏偏家里人看了还是自豪骄傲的不行。
凌沉的第一反应也是赞叹,想不到海瑞斯连写字都会,还写得一字不差。
意识到这点,凌沉哭笑不得,这才发现自己心脏跳的厉害,昨夜胡闹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全都叫嚣着告状,尤其是腰腿两处酸疼得不行,卸下力气坐在凳子上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明明被驯化的是他,现在反倒更像是自己了。
哪怕分开都不愿意接受。
凌沉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感受大脑从清醒变得混乱,又从模糊回归清醒。
他摩挲着指间的关节,没头绪地想:好饿,该吃饭了。
过了几分钟,凌沉点了一份清淡的粥饭。
外卖一到,凌沉就埋头苦干,转眼的功夫粥就喝得见底。比起腿上的疼来说,胃里的无声抗议最要人命。
吃完饭后凌沉收到了一通熟悉陌生的电话。
“下午回家一趟,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凌亚飞没什么感情地说。
和秘书说话都比自己的亲儿子要有感情得多。
凌沉利索地把外卖盒收拾一通扔在门口的垃圾桶里,不算剑拔弩张地问道:“我哪还有家?”
凌亚飞搬出那套官腔笑呵呵道:“小沉,别说醉酒话。”
“我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