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没伤到筋骨,约摸十天半个月能痊愈。至于小棠……”南夫人看向妄尘法师,后者很快接话,“心脉有损,余毒未清,仍需调养。”
“无大碍就好。”
南夫人咽下最后一颗地瓜,端起碗将剩余汤水一饮而尽,用帕子抹了下嘴唇,说道:“他二人的事了了,现在就来谈谈你想说的事。”南楚杉微愣,却是沉默着。
“怎么?养在萧永乐身边几日,对着爹娘都生分了?”南夫人笑问。
“并非如此,”南楚杉松开勺子,仍由其在碗上发出声响,“只是这事实在有些严重,女儿不知该如何告知。”
妄尘法师道:“一家人,不必这般拘谨。我们当年谈案子,不也没有避开过你们么?”
南楚杉有些犹豫地点头,和盘托出今日所闻。
“正如你所想,陛下身旁的宫人们不会时至今日才知晓这些日子里自己侍奉的君主是个赝品。要么,是他们太过愚笨。要么,就是在忌惮着什么人。”
“是陛下的指令?”南楚杉问。
妄尘法师摇头,“陛下的一举一动皆有史官记录,躲过他们耳目数月而不被发觉。鹤林,你认为这是易事么?”
“不易。”
“那么陛下他……”
“这回陛下的失踪,必然有后宫的参与。只是不知,这好坏他们究竟占了哪方。”
天更黑些的时候,南夫人遣人护送南楚杉回去,她赶忙推辞,重新点好灯笼出府。穿过一条街时,远远地见周嘉海正站在千荣行门口,与他一道的还有燕秀才。南楚杉暗暗绕过路,试图避开他们,可还是被眼尖的周嘉海望见,她只得礼貌微笑,过去打招呼。
“师爷不是睡下了么?怎么又出现在街道?莫不是患有离魂症?”周嘉海看上去有些诧异。
南楚杉稍稍蹙眉,很快笑开,“只是觉得屋里闷得慌,上街走走。燕秀才这厢可还好?”燕秀才朝她作揖,“托大人与师爷的福,一切都好。师爷在此稍候,我有东西需你转交。”说罢,转头钻进店铺。周嘉海目送他身影消失,偏头对南楚杉笑出一排白牙,“师爷来的方向可是百雀巷?是南府出了什么事么?”
“没什么大事,有点想家罢了。”
周嘉海又是一笑,“无事便好。环海这些日子难得有几分安宁,可别被打破了才是。”
“自然不会。”
沉默好一阵子,燕秀才自内而出,停到两人身前,从袖间抽出一本书递给南楚杉,“这是大人先前同我讨要的棋谱,请师爷务必交到他手上。”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