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竹咬着下唇,像是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被君言瞅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出屋去打了水来,君言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万事妥帖的缓竹,也有这么窘迫的时候。
早膳用的十分简单,一碗碧梗粥配上几碟小菜,小厨房新做了几个蒸饺,也送上来给君言尝了尝鲜,从前倒是没吃过这样的馅料,君言觉着新鲜,就多用了几口,还赞了句香糯饮,引得底下的厨子憨憨一笑。
谁都知道这位昭仪娘娘擅中馈,厨艺精湛,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得了她的称赞,厨子美地找不着北了。
用罢早膳,君言换了身湖蓝色对襟襦裙,上绣大朵海棠花,袖口散碎暗纹平添美意。
九嫔之首的份例不少,这衣服更是穿不过来,君言还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内务府自然上赶着巴结,再有皇上三不五时地赐下布料,一天一身衣衫,像是都穿不过来。
自从云迟被分去了大皇子那儿,缓竹接受了君言的一应起居,今日却是历练小丫头的时候,嘉琪替君言挽了个桃心髻。
君言向来偏爱柔美的发髻,这般透着可爱的,还是第一次梳,竟也多了几分灵动,髻上的散碎宫花恰到好处,孔雀步摇也压得住身份。
君言满意地回首看了一眼嘉琪,这个小丫头自从上次无意被自己叫到了内室来,做活像是越来越有一套了,再看一旁的缓竹,也是满意地点点头。
昭仪身边缺不得宫人,去了个暮归,又走了个云迟,只余下缓竹与尔欢二人显然不太够用。
这嘉琪倒是越来越合心意了。
君言抬手抚了抚鬓间细发,并没有传肩舆,同是一宫的,走起来并不远。
至倚萱阁的时候,宓婕妤因还在月子里,所以起不了身子。
公主的洗三礼皇上的意思是自个人办办就得了,所以并没有宴请后宫妃嫔,与大皇子的待遇截然不同。
宓婕妤还是老样子,纵使面色还没有十分红润,但骨子里的那一份清高,让她总是不矮人一等。
她靠在床榻上,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嫔妾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请娘娘恕嫔妾不便起身行礼之过。”
君言哪里是这样小气的人,这种事也只有之前的皇贵妃才做得出来。
她清浅宛然,勾了清丽面容:“云妹妹不必多礼,本宫就是得了空,来瞧瞧妹妹,看妹妹可有缺什么短什么。姐姐身为一宫之主,也好为妹妹添置,这女人月子里,可马虎不得。”
宓婕妤眼里带着些考究,面上一丝不漏,像是真的在和君言寒暄一般:“娘娘客气,娘娘已经照顾嫔妾很多了,借着娘娘的福,连嫔妾身处偏殿,都能被高看几分,哪里有奴才敢怠慢。”
“那便好。”
君言上前,亲切地替宓婕妤捏了捏被角,心下思忖着怎么开口好,又扫了眼殿里的抱琴:“来得及了些,不知可否在云妹妹这儿讨口茶喝?”
这话说地俏皮,君言甚至还眨了眨眼睛。
宓婕妤愣了愣,了然一笑:“抱琴,下去给昭仪娘娘沏壶茶来,用之前赐下的香片,娘娘最爱这口了。”
抱琴机灵,眼眸子一转,就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欠了欠身子道:“奴婢遵旨,劳昭仪娘娘久候,香片被收起来了,怕是要些时间。”
君言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当下就笑了起来:“无妨。好茶当然是需要人耐着性子等的,本宫等得起。”
“喏。”抱琴再次欠了欠,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走出屋子。
君言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胳膊:“若要说香片,还得配上前几日做出来的奶酥才好,缓竹你快回去取来,妹妹几个奶酥,还是可以吃得的吧?”
她转眸看向宓婕妤,宓婕妤抿唇婉然,点点头道:“自然了。娘娘做的点心,这么好吃,就是不能吃,嫔妾也是会忍不住的。”
君言眼风扫了她一下,带着些嗔怪,催促着缓竹回去取。
随着吱呀一声屋门紧闭的声音,整个屋子里,只留下宓婕妤与君言二人。
“娘娘支开人了,不知有什么事要找嫔妾单独聊聊呢?”
作者有话要说:(o-ωq))。oO困,揉眼睛……
凌晨四点半的阿暖和大家挥挥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