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恨的牙痒痒,她家被胡奎害的屋子都没有了,住在临时搭建的茅草棚里,真真是一贫如洗,难道胡莺莺都瞧不见吗?
原本吴氏打算去找胡莺莺的麻烦,若是胡莺莺不肯帮助自己,那就往死里闹,把胡莺莺跟刘二成的名声尽数糟蹋了!
无论自己有没有养过胡莺莺,她是胡莺莺的亲娘这是跑不掉的!
可张氏就跟提前知道了似的,找到她扔了点铜板:“你我闹腾了一辈子,再如何,也是妯娌,莺莺是你生的不假,可你待她没有半分情谊,还差点弄死了她,你凭啥指望她孝敬你?我倒是感谢你替我生了个好闺女,你遭了难,我就帮你一帮,可若是你敢让我闺女不好过,我张氏第一个不愿意!”
她刷地亮出来一把刀,吴氏吓得心口直疼,还如何敢做啥,默默拾起来铜板走了。
刘二成没在家待几日便要启程了,胡莺莺与夏氏都是面上没什么,心里头可难受了。
一个舍不得相公,一个舍不得儿子,两人都没命似的给刘二成做好吃的。
看着被装的都要炸裂的书篓子,刘二成摇摇头,轻轻笑了,也没说什么。
他知道,这两个女人是太过疼爱他。
胡莺莺给刘二成新做了全套的衣裳,总共三套,里里外外都有,要他带着换洗。
其实她准备的很齐全了,可心里头总是不踏实,二成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胡莺莺把刘二成送到了村口。
她忽然就后悔了,前几日为何时不时就要推开他,在他亲上来的时候,她应该紧紧抱住他的。
胡莺莺好想哭,眼见着二成踩着脚踏板上了牛车,嗓子发硬,轻轻咬着粉润的嘴唇,原本就水盈盈的眼睛似乎即可就能滴下水来。
刘二成扶着车栏杆回眸瞧了一眼,心里顿时一沉,手紧紧抓着木头,脚下再也动不了了。
他想回去抱住她,带她走,或者留下来,日日陪着她。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断然没有如此扭扭捏捏的道理,那些情深义重,无限柔情,只能好好地收藏起来。
刘二成心一狠头也不回地走了,依旧是刘小成送他,刘小成立即赶着牛车出发。
“得儿!得儿!”
木头车轮碾过乡村的土路,扬起一阵灰尘,刘二成紧紧握着拳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胡莺莺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娇小的身影渐渐模糊不清了,可刘二成隐约还是瞧见她抬手擦了一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