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缘想到键盘侠们对苍言的谩骂,继而就想到她往自己背上滴的蜡。
沈轻缘缓缓挪动身体,侧身对着镜面,扭头看向镜中人,右手从肩上越过,以一个近乎扭曲姿势抠后背的蜡油。
当凝结成块的蜡油被揭离皮肤时,仿佛抠下来的是一层皮,沈轻缘咬着牙,不时发出嘶的声音。
她刚刚泡澡时根本不敢碰到这里。
按理说情趣蜡烛的熔点低,不该这么疼,肯定是苍言使用的姿势不对,离她的背部太近,才导致烫伤处已经红肿,揭下蜡油后,仍然有起泡的趋势。
沈轻缘怕感染,把身体擦干,在琳琅满目地衣柜里找到一件丝质睡袍,触手冰凉,准备披着下楼去找药。
结果她刚刚出门,就听到嘭的一声。
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虽说楼上是两间主卧,但是离得并不远,中间隔了一个共用的衣帽间,所以声音听起来特别清晰。
住在楼下的保姆蔡姨早已见怪不怪,见沈轻缘一脸震惊,解释说:“小姐心情不好,又摔手机了,这应该是今天的第二个了。”
沈轻缘险些惊掉下巴。
苍言脾气这么火爆的嘛?她想起刚刚被滴的蜡,又觉得这在情理之中。
苍言脾气就是这么火爆。
亏她一开始还把苍言比做天龙八部里的神仙姐姐,真是瞎了眼了。
似乎是为了搭配苍言的皮肤,又或者是因为苍言一家人都比较白,所以蔡姨也白白胖胖的,看起来非常慈祥。
沈轻缘毕竟不是真的二十岁,很快敛去吃惊的表情,问:“蔡姨,家里有没有备治烫伤的药?”
她来时就是蔡姨领她去卧室的,两人也算是熟人了。
蔡姨问:“你伤着了?我给你找找。”
蔡姨面善得很,沈轻缘拿了药膏,和她攀谈起来,说:“我刚刚来,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蔡姨你提醒我。”
“这里只有你和小姐住,小姐脾气虽然不好,但也不乱发脾气的,我只是一个做饭打扫卫生的,你们刚刚结婚,慢慢磨合就好了。”蔡姨非常慎重地说。
沈轻缘想说她背上的烫伤就是苍言乱发脾气搞的,再慢慢磨合她皮要磨没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躲着苍言这尊大佛,鬼知道她下一刻会在自己背上滴什么东西。
沈轻缘麻利地拿着药膏上楼。
苍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穿着一套亚麻色棉质睡衣,头发散在肩上,没了西装的装衬,她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瘦弱极了,微微上挑的眼尾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色。
沈轻缘晃了晃手里的药膏,表示她只是来找药的,为了弄清这个世界的审美,她刷微博刷到天黑,现在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