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颠簸过包谷地那一段凹凸不平的土路,向右一拐,上了大路。
张畅判断得出来,车子没有过桥。
他的嘴被塞住,说不了话。
车上那几个人把他扔到后备箱以后就把他忘了似的。
张畅一路挣扎着,想要挣脱捆绑在手脚上的绳索,终是徒劳。
那绳索,他越挣扎,越比蟒蛇还缠得紧。
车上那些人,一路上都在说鬼故事。
他蜷缩着,想象着自己可能的遭遇。。。。。。一面想象着,一面隐隐约约地听出来,这些人原来是要把他送到一口废弃的经常闹鬼的煤井里去。。。。。。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车子在翻过一个缓坡之后,停了下来。
他被几个人抬着,粗暴地扔进了那口黑乎乎阴森森的煤井。。。。。。
捆绑他的那个矮个子拿手机往煤井深处照了照,问身后的人,“你们看见什么了没有?”
众人摇头。
他又侧耳聆听着问,“听见什么没有?”
众人跟着侧着耳朵听,听了一阵,各人有各人的说法。
有一个人说,“我好像听见了哭声。”
又一个说,“我听见了喊声。”
又一个说,“我听见一个人,不,是一个阴惨惨的声音在喊,快救救去我。。。。。救救我。。。。。。”
又一个惊恐地说,“看,那个烧焦了的影子。。。。。。”
又一个说,“我也看见了,那个没有头的阴魂。。。。。。”
又一个说,“啊——我也看见了——咱们干净走吧——”
高个子吼了一声,“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张畅听得毛骨悚然起来。
捆绑他的那个矮个子忽然蹲下身来,替他取下塞在嘴里的破布,闪着冷幽幽的目光,问他,“你有什么遗言没有?”
张畅还是那一句,“郑老四呢,郑老四在哪里?”
他觉得,郑老四这样的报复方法,太恶毒了。
高个子说,“这里没什么郑老四郑老五,只有埋在井下的冤魂,能不能见着明天的太阳,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张畅一听要把他扔在这样的地方,禁不住浑身颤栗和哆嗦起来。
“不要折磨我了,告诉郑老四,我什么都答应他就是。”他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