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我也找个人挽一挽去!&rdo;&ldo;等你过了五十,你爱找谁挽就找谁挽,我绝不拦着。&rdo;&ldo;滚你的蛋!你老不正经还有理了?&rdo;陆克渊这回正了正脸色,把嘴唇凑到希灵耳边,他低声耳语道:&ldo;我需要借用她的势力,所以我得顺着她来。你别胡吃醋,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rdo;希灵小声答道:&ldo;我只知道你是个坏人。&rdo;陆克渊笑了:&ldo;那不就结了?&rdo;希灵扭过脸,语气也严肃了:&ldo;可你也别当旁人就是傻子。我这话不是说我自己,我是说金婉心。&rdo;陆克渊答道:&ldo;我心里有数。&rdo;希灵又问:&ldo;那她要是让你和她睡觉呢?&rdo;&ldo;那我就说我的狐狸尾巴被老婆掐掉了,睡不成了。&rdo;脂粉剑(一)一夜过后,小桐拎着一只皮箱来了,把箱子拎到房间里,他看陆克渊不在,便前后左右的环视了一圈,又伸手把梳妆台上的雪花膏瓶子摆成了一排。然后,没头没脑的,他忽然说道:&ldo;那我就回去了。&rdo;希灵打开皮箱,正在翻找一顶新遮阳帽,听了这话,她抬头答道:&ldo;你急着回去干什么?&rdo;小桐走到窗前向外望,头也不回的答道:&ldo;你用不着我了,我还不走?&rdo;希灵听了这话,终于咂摸出了点不大对头的滋味。走到小桐身旁,她伸手一拉他的胳膊:&ldo;你最近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什么用得着你用不着你的,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跟我赌气?&rdo;小桐随着她拉,反正是坚决的不肯回头:&ldo;我没赌气。&rdo;&ldo;你少嘴硬!&rdo;小桐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一口气吁出了足有几千年的心事。然后把头垂下来,他没精打采的低声说道:&ldo;好,我不走了,你让我走我再走。兴许我留下来还有用呢!&rdo;希灵狐疑的看着他:&ldo;又觉得自己有用了?你有什么用?&rdo;小桐冷着一张脸转向了她:&ldo;你心真宽。&rdo;希灵微微的皱了皱眉毛:&ldo;有话不直说,还学会敲打我了?&rdo;小桐翻了个白眼,一脸一身的不耐烦:&ldo;你也别装傻了!反正我就在那旅馆里住着,你有事就打电话叫我。谁敢欺负你,我就宰了谁!明白了吗?&rdo;说完这话,他扭头就走,背影都是愤世嫉俗的。希灵没留他,目送他走远,同时心中暗暗的升起了个惊叹号。小桐的意思,小桐对她种种的恶声恶气不耐烦,她直到现在,才渐渐的有点明白了。扭头望向镜中的自己,她抬手摸了摸脸,并没有沾沾自喜的意思,只是诧异,可是转念再想一想,她又觉得小桐的心思,并不算是匪夷所思。有那么一阵子,她俩真是相依为命的。两人一个扶着另一个,顶风冒雪的东奔西走,工厂开工之前,家里没人手,一个大小桐,顶得上两三个壮劳力,而且从来不叫一声苦,并且还得分心照顾着她,她推门刚一出来,他就在院子里挥了手,没大没小的吼:&ldo;你回去!外边冷!&rdo;若是心里没有真情,一个半大孩子,逼死他他也卖不出这么多力气的。接下来该怎么办,希灵没了主意。小桐是她的人,一片真心一身力气都给了她,所以她不能害他。她从身到心都是归了陆克渊的,再不能匀出一丝一毫给他,既然如此,索性找个机会向他挑明坦白,也让他早早的收了妄念。&ldo;也许一气之下,就跑了。&rdo;她想。不过,说不说是自己的事,跑不跑,是他的事。他可以年少无知,但她不能不懂事。希灵决定一回奉天,就和小桐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现在对他们来讲,奉天也算是个熟悉地方了,到时候他是赌气还是撒野,还是离家出走,她都不怕,他真跑了,她也有法子把他找回来。希灵换了一身单薄的连衣裙,又仔仔细细的搽了粉拍了胭脂,最后用手指肚一蹭嘴唇上多余的口红,她推门进了走廊。走廊阴暗,她的神情也阴暗,然而穿过走廊进入客厅,阳光在她脸上一闪,瞬间闪出了一张明媚喜悦的面孔。然而,那明媚与喜悦像一张不甚合适的新面具一样,竟是在她的脸上僵了一下。因为她看见了陆克渊和金婉心。陆克渊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正在低了头专心致志的喝。金婉心站在他的斜前方,低声絮絮的向他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伸手摘掉了他肩膀上的一丝线头,陆克渊若无其事的任她打扫自己,几乎有点心不在焉的意思,两人看起来正是一对老夫老妻,前半生的清晨都是这样度过的,默契得话都不必多讲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