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间时分,刚用过饭,时婳吃多了,想着溜达溜达消消食,本来陆时侒要陪她,她却说:春闱就在眼前,二爷还是用功读书吧,我去姐姐家说会话儿就回来。
也成他吩咐丫鬟,喜雨你去拿一件斗篷,好生跟着你二奶奶。
这小丫鬟喜雨是新提上来贴身伺候时婳的,今年才十三四,很是机灵乖巧,她欠身应是,去卧房里拿了斗篷给时婳穿戴好。
陆时侒拿起小暖炉塞到她手里,京城比不得扬州,现在天还冷呢,你坐坐就回,别顽到太晚了。
我知道了。时婳走到门口,见他坐在书案前,这才敢说:二爷太啰嗦了!
说完就快步出了屋门,留他一人在书房哑然失笑。
主仆两人出了大门,就见隔壁门前灯火辉煌,门前的车辆也都尽数不见了应当是都安置妥当了,时婳往那边望了望,低声同喜雨道:也不知是户怎样的人家,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赶明儿也该备一份礼去走动走动。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她:婳婳。
她一回头,看见来人,瞳孔不由得放大,惊喜万分的走过去,喊了一声:穆清哥哥!
许穆清含笑点头。
哥哥什么时候到京城的?时婳问道。
也是刚到。
时婳连忙请他进家:哥哥快进屋说话吧。
不忙许穆清道,我先带你回家看看。
回家?时婳蹙眉,很是不解他是何意。
许穆清说是,指着隔壁大门正开的宅子道:这就是你家!
时婳走了不到一刻钟,陆时侒看完一篇文章,提笔蘸了黑墨,落笔要写字时,就听得喜雨站在书房门前喊了一声:二爷。
他没甚在意,随口让她进来回话。
喜雨到了书房,恭声回禀:二奶奶遣我来回话,她到隔壁许官人家小坐一会儿。
谁???陆时侒手一顿,毛笔一下子戳在了宣纸上,洇了一片墨渍。
喜雨许官人这三个字还没来及重复,陆时侒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出了门。
等陆时侒到隔壁门前时,大门已经关上了,他咣咣咣的砸门,小厮开了一条门缝,打眼一瞧,竟是一位锦衣玉冠,年轻俊美的公子,他并不识得,询问道:请问您是?
陆时侒。他冷着一张脸,对于许穆清的做法,很是不满意,上一次就偷偷带走时婳,这一次又一声不吭的在隔壁买了宅子,打的什么主意?
小厮一听忙不迭的打开门,迎进家来,点头哈腰的赔礼:竟是陆二爷,我们爷早就吩咐过了,您会过来。
陆时侒冷哼一声:他倒是会盘算。
进了二门也自有丫鬟引着到了正院上房,门帘掀开,时婳正坐在圈椅里同许穆清说话,一见他进门,神色略有惊讶:二爷,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