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你朋友挺有意思。”
“是嘛。”
沈斯岩过来关门,任青山跟着他往外走,商场离得不远,俩人打算散步过去。
傍晚到了末端,天色犯暗,沈斯岩走得不快,大概是刻意就着任青山的步伐,而后便听见他问——
“你店里的雕塑都已经卖出去了吗?”
“嗯,线上的订单都发出去了,线下的客人自己会过来取。”
“之前来看见有人退单,你二话不说就给退了全款,我还以为那些是滞销的呢。”
“你是担心我没饭吃?”
任青山粲然,点了点头:“算是吧,我接触的少,以为你们这行挣钱难。”
“你以为的,也没错。”
任青山诧异:“那看来你真的很佛系。”
“嗯。”
“哦对了,你工作台上那个,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进展,我头一次来就那样,你都没动过。”
“那个,”沈斯岩不知为何,比起姜佟问他同样的话,他更想跟任青山解释解释,但话仍旧精简,“报了个赛展,一直没什么头绪。”
“我说呢,我查了资料,国内外举办过好多雕塑展览,还想问问你有没有去过来着。”
去过,去了不少,不过都是上学那会的事了,沈斯岩这么思忖着,嘴里道:“任老师有什么建议?”
“我哪有值得你参考的建议啊,”任青山说,“不过我听说艺术家大都有自己的缪斯,你没有吗?”
“还真没有,也不是什么艺术家,任老师可别给我戴高帽。”
“是或不是等你参赛完就知道了,”任青山说,“赛展什么时候,我有没有荣幸去看看?”
“年后,在素央,你不嫌麻烦可以去逛逛。”
“好,哎,你这不挺好相处的嘛。”
沈斯岩一听就知道是姜佟刚才戳他脊梁骨了,他不搭茬,由着任青山揶揄去了。
姜佟消失的那几天其实没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他如约拍完了品牌新品,之后便满平竹找花店,家里那两盆盆栽突然根部枝干湿烂,像是要夭折,他舍不得丢,寻医问药去了。
但大部分花店老板给他的说辞都差不多,除了注意水肥,就是更换泥土,也有给营养液的,两三句就给他这种散客打发了,姜佟什么都试过,但情况越发恶劣,他不乐意就这么放弃,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一个种植基地,便连夜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