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宾客各尽其欢,充着人数未曾离桌。
三家此次前来的均是各家主事长老,方家方世崇按住金樽,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松山长老,三世家在落云宗统御下,早的清水杨家有三百年历史,沧水陈家居中二百余年,方家最晚但也有百年时间。”
“百年以来,方家可算兢兢业业?”
“这是哪里的话,方家每年供奉紫铜矿五万余斤,按时足量。灵果灵石不计其数,伴生灵草等数以百类,自是算得上的。”
方世崇继续说道:
“近年来,世家也在不断发展,需求的资源越来越多,可连年兽类的配额却是越发减少,虽说不指望进山大杀大伐,但至少能维系得住经营成本。”
“秋阳地狭贫瘠,北部千叶岛涉及海族利益我们不去碰,南边瘴气之谷腐地毒虫遍生也难开辟,东侧毗邻东陇郡涉及上三宗的治辖,那唯独就只有西边的十万大山可进。”
“这往年的兽类配额就已经是食之无味,如今再逐年递减,实在让方家夹缝难生啊!”
李松山沉闷了半晌,赔笑道:
“这配额一事是老祖本就定下,篡改不了,这也考虑到各家万山中山兽众多,地势险要,进山也危机四伏。”
方世崇闷着头不说话,对这说法不予置评。
几次三番谈判下来,没能谈出个结果来,方世崇与各位长老只得悻悻离场。
石阶之上,陈家长老陈裘明提着高履云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说道:
“方道友叫人刮目相看,方才真是让我惊出一声冷汗来,落云宗家大业大,又坐在这峰上,竟敢说出大胆的话来。”
“哼,你想说我大逆不道?陈家长老,我且问你一句,你认为那元苍当真还坐镇宗门么?”
方世崇眯着眼睛望向层层相叠浓重得看不清的厚云,想要穿透云层去看看真正的如洗碧空,良久后才低声喃喃道,
“这天不知道还能被遮蔽多久。”
时间一晃而过,王延与徐长飞等杂役男修睡了几天灵驹马棚,等到各家散的差不多才搬回鹤居峰。
元苍老祖亲传弟子,也是落云宗大长老,筑基中期的李松山主持接受各家供奉,事后开了一场大宴招待几位世家,大小宗宗主。
区别是世家和小宗主坐堂内,而其余人等落在内院之外。
这场宴会跟杂役弟子没什么关系,不过王延也听到些许风声。
这次收完供奉,似乎各家闹得并不算愉快,有些暗流涌动的意思。
等到炼心前日,小宗都基本退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个世家和碧水宗宗主,由于有些姻亲后辈与炼心有关联,故而还留在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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