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会儿离开时把桌上那盒糕点带走尝尝吧,虽不是什么多贵重礼物,就权当一点心意,只是下人们忘了我不吃甜的,今日去第一楼采买时买错了。”
那大夫忙拜谢道:
“第一楼的糕点日日供不应求,是夫人抬举我了,那小人就在此谢过夫人了。”
叶欢摆摆手不在意道:
“无妨,我记得表哥好像也不喜欢甜食,而且一点都沾不得。”
“夫人说的是。”
诊完脉,大夫又给叶欢开了一些调理身体的药,叶欢仔细看了看,都不过是一些寻常补药也就不甚在意了。只是随口吩咐道:
“若有太苦的药材记得替我换掉,我这人也吃不得太苦的东西。”
大夫又笑道:
“夫人与侯爷果真是兄妹,都是既吃不得苦,也吃不得甜,侯爷每次吃药也是最忌讳有苦味的东西。”
“哦。”叶欢笑道:
“表哥不吃苦这我倒还真不知道。”
往后几日,叶欢日日都要请大夫过来替自己诊脉,然后再配合方青云演一场戏,若有若无不经意见透露给大夫一些细小的习惯。不至于太过火,却又足够让靖安候体察的到。
果然,没过几日大夫便找借口说要回靖安候府一趟,叶欢也不问是何事,欣然便同意了。
这几日雪又停了,雪霁云开,露出大好天光来,只是风还带着朔冬一贯的凉薄寒气。
大夫回到靖安候府时靖安候正坐在满园的枯枝败叶里同自己对弈。
看见来人,白阮一动不动,仍是注意着手中棋局。
“在方府几日,打听的怎么样了。”
白阮轻轻敲下一子,问道。
那大夫面色为难的思索了一番,开口:
“这几日属下细细查索,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方夫人所做所为似乎就是侯爷的表妹。”
“哦。”白阮终于露出一点兴趣,抬起头来:
“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方府几日,日日去为方夫人诊脉,发现她身上有许多习惯与叶小姐十分相似,比如不吃甜食,食不得苦,每次坐下起身时总是习惯用手在衣摆上扫两下,而且喜欢的书籍刺绣时的针法也与叶小姐相似。”
“这倒真奇了怪了。”
白阮微眯了眼,用棋子轻轻的在棋盘上敲击,那日他派人接叶欢来靖安候府,本就寓意试探。
刚开始叶欢也是错漏百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连性格也与之前他认识的叶欢有诸多不同,他不是不怀疑。
只是后来,叶欢说她之前受伤伤了头,因此失去了记忆,他才稍减了疑心,但为确保以防万一,他还是特意派人跟随叶欢回府,想一探究竟。
只是看如今这结局,或许真的是他多虑了,叶欢真的是他表妹。
略感心烦意乱,白阮挥手将盘中棋子尽数挥落棋钵中:
“我知道了,此事先到此为止,今后你不必再过多监视叶欢的一举一动了,顺其自然便好。做的过多,让他们察觉到了反而不好。”
“是,属下遵命。”
挥退属下,靖安候一个人坐在院中,看枯叶飘落,心里对叶欢的怀疑稍减,这一次,或许真的是他太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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